nbsp; 天翊很清楚,自那黑色漩涡中显现而出的景象并不是幻衍之术,而是切切实实所发生的。
而今的西门之地,已处处战火,狼烟不歇。
.......
视线,渐行渐远,阴云沉郁霞,似锦繁花逐渐褪色,褪尽到终剩黑白。
再一望,天翊与牡丹的视线,已别远了西门之地。
此时自那黑色漩涡之中,映现而出的是一处奇异之地。
那里,黑夜无边,足以将容颜淹没,唯有浅心聆听风声,可那风声,偏又来得萧条而寂寥。
天,明明还在,月,明明尚存。
但那天却笼罩不下那一片黑夜,那月却映照不亮那一抹漆黑。
昏暗漆黑中,直让人的心底无端悬挂起了一块大石。
大石很沉,压抑地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天翊与牡丹并未收回目光,只静静凝望着那一片黑暗。
给两人的感觉,似乎那一片黑暗之地,漫无边际,永远也没有尽头。
有那么一刻,漆墨画卷,缓缓打开,伴随着一点光亮后,天地豁然明朗。
映现在天翊与牡丹眼幕中的,乃是一幅轻烟夜雨图。
轻烟夜雨中,有一拱桥,有一小溪,有一湖清水,桥在溪上,溪流入湖。
见状,天翊的神情更趋阴沉。
这一处诡奇之地,他不陌生,正是雨木之域的核心之地。
天翊记得,当初亲临那里时,湖桥之上,还有一道孤影,一把琴瑟,一朵晶莹剔透地红花,一颗圆润如珠的果实。
那孤影,是晓梦所化,那果实,名为龙葵果。
为了拯救青霖走出迷失,天翊摘取了龙葵果,随后晓梦复醒。
......
往昔的一幕幕,直在天翊的脑海中缱动。
还不待天翊追忆向远,那黑色漩涡中的画面突起变幻。
继而见得,如镜的湖面已不复,取代而出的则是一处黑色漩涡。
那里,黑水翻滚,波澜湍急,雷填雨冥,轰隆连绵。
在黑色漩涡的笼罩下,山不生草,峰不插天,洞不纳云,涧不流水,一切都好似被遮掩阴暗之中。
紧接着,一道悠远长叹自那黑色漩涡中弥散开来。
那叹声宛若来自冥杳,高深悠远,给人以透骨寒凉。
下一刻,一道接着一道的幽绿诡影直从漩涡中脱飞而出。
霎时间,阴风怒号,黑浪抛空,诡影遮天蔽日,疯狂起舞。
“咻!咻!咻!”
无数鬼影飞窜下,直直朝着雨木之域外围飞去。
不多时,画面再转,只可见无数修士与鬼影激战成团。
那些修士,多源于东方阁,天翊在其中并未发现东方文宇、东方龙翔的身影,倒是见得了一熟悉而陌生的老者。
老者名为东方千山,天翊等人与其曾有一面之缘。
除东方千山外,天翊还曾瞥见一些旧识。
曾隐世于青龙村内的苍木朔、苍木七宿......还有玄冥谷的玄刹、冥刹......
与之前幻显西门之地的场景一样,如今的东方之地,也作战火连绵,甚至厮杀得更为灿烈,处处悲壮,哀鸿遍野。
......
时不作多,画面再一幻变,延展之地,已来到了南宫之地。
万里苍穹,幽暗侵蚀着大地,屡屡硝烟孤独的漂着。
战场,狼烟四起,战火纷飞,漫卷着整个阴霾浊空。
撕杀声,嚎叫声,萧萧马声,声声如杜鹃,啼血。
南宫离、南宫夏、南宫盈盈,鬼王刀盛、刀无极......烈火十八将的身影入目可见。
与南宫阁众奋杀成对的,乃是九幽教的琉璃王.....慕容悠.....以及无数魔影。
这些魔影,自造化之域中的一处山涧衍出,无边无际,数不胜数。
......
就这般,天顶上的黑色漩涡中不断变换着画面。
西门之地,东方之地,南宫之地皆已陷入滔天战火下。
天翊所熟知的人,也正身陷于腥风血雨之中。
好些时候,伽罗倏一挥手,那本还作变幻的黑色漩涡,突地一定。
下一刻,黑色漩涡回归如常,只可见阵阵阴风飘射而出,散漫了一天的阴凛冷沉。
伽罗笑了笑,望向天翊道:“天翊,看了这些,你可能猜料出我意欲何为?”
天翊紧皱着眉头,他也曾预想过风澜局势,只是没想到,他的预期,还是低估了魔修之能。
“你将战火遍布整个风澜大陆,所图之事,必定不小,你千方百计引我前来这里,想来此事应与我有所关联吧?”
闻言,伽罗笑了笑,道:“早闻天翊小哥慧质,今日一见,倒也不负盛名。”
说着,伽罗稍顿,再道:“天翊,你既是身为狂客,不知你可有狂客肩负天下安危的大义?”
天翊觑眼看了看伽罗,道:“你想说什么?”
伽罗冷地一笑,道:“我想说的很简单。”
话至此处,伽罗的视线已朝着天顶的黑色漩涡望去,道:“想来再过不久,偌大风澜,只道苍夷遍地,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他收回目光,凝定在天翊身上,再道:“现在你有机会,挽救整个风澜于血雨之中,这一切,只源你愿与不愿。”
天翊道:“愿作何说?不愿又作以何说?”
伽罗道:“你若愿,风澜大陆的战火将熄灭,你若不愿,整个风澜,生灵涂炭。”
言落,伽罗笑了,笑得意味深藏,可那一抹阴鸷便又来得毫无遮掩。
还不待天翊开口回应,一旁的牡丹已作声道:“你以为你真的能一手遮天吗?”
伽罗一怔,看向牡丹道:“怎么?你想试试?”
牡丹昂了昂首,道:“试试就试试,你莫不是以为本王怕你不成?”
伽罗道:“若是你有从前实力,我见到你,自会识趣的退避三舍,只如今....”
他没有将话说完,但其言意却已清晰无比。
牡丹微微蹙眉,正要有所行动之际,天幕之上,突有一阵破空声传来。
“仙子一人不够,若是加上我呢?”
话语方歇,一老者已落定下来。
这老者,着一袭白衣,周身有白云翻覆,在阴暗的映衬下,更彰洁净。
见得老者,天翊的脸色倏地一变。
他若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老者,颤声以言道:“半云前辈...”
老者不是他人,正是九重楼的池半云。
曾几何时,天翊一行人也曾行入九重楼内得见过池半云。
那时的池半云,面容清秀俊雅,着飘飘白衣,直若闲云般虚无缥缈。
只如今池半云的面容,却刻上了沧桑,其须发皆白之貌与之前的清秀俊雅相判云泥。
伽罗看了看池半云,神情稍有诧异,道:“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说着,伽罗顿了顿,本作轻敛的眉头顿变皱深。
下一刻,伽罗冷冷一笑,再道:“荒殿之人,什么时候也变得鬼鬼祟祟了?”
话语方歇,池半云的身旁突起波荡。
紧随着,自那时空潋滟中,有一男子虚渡而出。
男子穿一身素袍,整个人落得洒脱不羁,他雍容自若而来,且还携着一抹淡然微笑。
见得男子,天翊的脸色已作凝沉至极。
这男子他见过,他是如来客栈的店主,也是那神秘荒殿的殿主。
“不忘小哥,我们又见面了!”
与天翊简单的寒暄后,男子的目光落定在了伽罗身上,道:“不知我三人联手,可能让你退避三舍了?”
伽罗顿了顿,嘴角轻掀,似笑非笑道:“你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
两百多万字了,回首来路,阴晴不定。
别来无期,山中岁月,海上心情,只道,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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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书不易,写好书更不易,本书体裁所限,注定非大众,想想都有点小忧伤。
慕狂客之名,走圣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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