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此之际,孟婆杵着骷髅拐杖靠拢到了行者身旁。M.s l k.tw
“我记得,你曾问过我,大乘境后是何境界?”
说着,孟婆眯眼看了看行者。
行者微愣,转目凝定到孟婆身上,道:“孟老,我也记得,你说等我突破到大乘境后再来问你。”
孟婆点了点头,道:“眼下你已突破。”
行者一怔,道:“可为何自劫成突破至大乘后,会这般平静?”
言罢,行者低眼看了看手中的“如意”棍。
他能感觉到自己境界上的突破,可这突破,来地莫名而又轻微,甚至这天地间连一点昭示都未曾出现。
闻言,孟婆笑了笑,道:“大乘无量,无量大乘,你若是看得到无量,境界早已超出大乘数阶。”
“无量?”
“数阶?”
行者皱眉,若有不解地看着孟婆。
孟婆笑意如常,沉寂之余,她举首朝着天穹望去。
“大乘之后的境界便在那里。”
听得孟婆这话,行者顺势仰望。
此时,伴随着剑秋等人的离去,天幕中的阴暗昏沉随之消失不见,取代而出的是一片明净,一片闪烁着星光溢彩的明净。
行者紧皱着眉,满脸疑覆。
这时,孟婆开口道:“你可想过,那一片天顶之上,是何处?”
行者摇了摇头。
孟婆再道:“那你可知仰望星空又是为何?”
行者愣了愣,道:“公子说过,只有仰望星空,才能看到希望。”
孟婆微微一笑,叹道:“是啊!对于落尘之敌的人来说,的确只有仰望星空,才能看到希望。”
行者道:“孟老,你的意思是?”
孟婆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行者,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仰望星空只能看到希望,但要将希望拿到手,只是仰望还远远不够。”
说着,孟婆转身离去,只眨眼不到,其人已临降到了司音等西门阁众的跟前。
行者愣在半空,内心的震动久久无法平息。
他怔怔地望着星空,整个人如有出神。
也不知是何时,司音来到了行者的跟前。
“孟婆前辈走了。”
沉寂之余,司音淡淡开口道。
闻言,行者从出神中醒转过来,他点头与司音示意了一眼,接着便欲离去。
见状,司音连忙喝止道:“慢着!”
行者一顿,不解地看向司音。
司音道:“孟老走之前交代过我一件事。”
行者道:“这事与我有关?”
司音想了想,道:“说有关也有关,说无关也无关。”
“哦?”
行者微诧,道:“哪是何事?”
司音道:“孟老让我们前往中土皇城。”
“恩?”
行者倏地皱眉,整个人都陷入沉思之中。
好半响后,他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与你们一道好了。”
听得这话,司音的欣喜地笑了笑。
以她的眼力,自也看出了行者身上的变化。
那变化,晦涩而又缥隐,让人难以捉摸,但却真真切切存在。
眼下,剑神一笑与西门万剑都作重伤昏厥,司音也怀伤在身,西门之地距中土皇城相隔甚远,没人知道那万水千山的路途中,将有何等凶险阻绝存在。
行者既是答应一道而行,司音这边自也心安了不少。
沉寂片刻,司音道:“行者先生,冒昧的问一问,你是否已经突破了渡劫境?”
行者笑了笑,接着轻点了下头。
见状,司音这边有些按耐不住了,她惊愕地看着行者,满脸不可思议。
“我风澜大陆,终于有人突破至大乘境了。”
惊愣之余,司音缓缓开口道。
行者道:“你距离大乘境,也只一步之遥而已,说不定哪天一个恍悟,便迈出那一步了。”
司音淡淡笑了笑,笑的有些无奈。
虽说她距离大乘境只隔着一步的距离,但这一步,又岂是真的那般好跨越的?
紧接着,两人朝着下空的广场落降而去。
落地后,司音道:“行者先生,你为何会来助我们?”
行者笑了笑,道:“司音阁主,你为何不问孟婆会来助你们?”
司音道:“孟老身居西门忘川之内,她会前来相助,我并不感到奇怪。”
行者道:“这么说,我的到来反是让你起疑了?”
司音倒也洒脱,直接点头道:“没错,无论是西门阁还是天剑阁,在此之前都与先生无所渊源吧?”
行者道:“我来这里,是奉我家公子所嘱。”
“你家公子?”
司音蹙了蹙眉。
行者颔首,道:“我想,我家公子让我来此,一是为了让我帮助你们,二是为了帮助我自己。”
言罢,行者饶有深意地笑了笑。
司音道:“行者先生,不知你家公子是何许人也?”
行者道:“他是一个画者,一个描画大千红尘的画者。”
“画者?”
“描画大千红尘?”
司音倏地凝面,道:“你家公子,身居何处?”
行者道:“中土皇城。”
听得这几字,司音的脸色倏地大变。
她紧皱着眉宇,整个人如坠疑笼,喃喃道:“你家公子在中土皇城,而孟老让我们所去之地也是中土皇城。”
一念及此,司音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翌日,行者与司音带着无数西门阁与天剑阁的修者,启程前往中土皇城。
剑神一笑与西门万剑虽未醒来,可气息脉络却已平稳了下来。
......
与此同时,中土皇城外来了两道人影,正是幻羽与慕青青。
慕青青看了看身前城楼,道:“羽哥,中土皇城距登云不过几日路程,我们为何还要在此停留?”
这之前,两人离开幻烟城北上,为的便是前往狂客学院将幻沐辰接回幻烟。
幻羽笑了笑,道:“青青,这一路走来,我们也做疲乏,在此修整一日再前往登云也不迟,你不是也说了,这里距离登云已经不远了。”
慕青青张了张口,本想着驳言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被其收了回去。
幻羽道:“放心吧青青,沐辰不会有事的。”
说着,幻羽与慕青青示意了一眼,接着一道而入皇城。
两人就近择了家客栈住下,打算修整一日后,再行前往登云狂客。
值此之际,元府后院。
天翊与阿彪落座在亭中,阿彪提悬着一坛花酒,边饮边道:“白大师,你的故人来了。”
闻言,天翊笑了笑,道:“不是我的故人,是不忘的故人。”
阿彪道:“这么说,你不算去见见他们了?”
天翊默不作声。
阿彪道:“若是不忘还活着,断不会弃故人不见的。”
天翊道:“可不忘已经死了。”
阿彪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不忘他没死,他还活在夜深人静中。”
听得这话,天翊饶有意味地看了看阿彪,道:“你都知道了?”
阿彪道:“知道什么?”
天翊道:“知道我曾前往城西府邸,见过狂客的人。”
阿彪笑而不语,只自顾地喝着酒。
见状,天翊也不作追问,转目朝着天际看去。
那里,云卷云舒,风也很轻柔。
沉寂半响,阿彪道:“白大师,你喜欢热闹吗?”
天翊道:“你觉得呢?”
阿彪道:“我不知道,不过这元府后院,倒是一僻静之地。”
天翊笑了笑,笑地意味深长。
阿彪道:“要不了多久,中土皇城便会热闹起来,到时,白大师当如何?”
天翊道:“我又能如何呢?”
阿彪道:“这些年来,白大师留存的画作也作不少,可想过兜售出去?”
天翊摇了摇头,道:“我的画,不会出售。”
阿彪道:“那送呢?”
“送?”
天翊微愣,道:“送给谁?”
阿彪道:“送给那些画里的人。”
闻言,天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阿彪,过不了多久,真正的暴风雨也要来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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