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压抑。
和其他兽人的惊慌不同,原先站在一旁的符索不停的朝着蝎王洞外望去,眼见果然只有寒霜一个人回来了,他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垂在两侧的大手慢慢捏成了拳头。
察觉到了符索的异常,小威抬头朝着符索的脸上望去,然而符索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异色,小威刚松了一口气的将视线收了回来,还不等他看向自己的脚尖,就见符索倏然一声不吭的变回兽型,朝着蝎王洞外飞去。
兽人们大多集中在了石榻前关心着寒霜的伤势,蝎王洞口早就没了把守的兽人,即使兽型身形庞大,符索还是挥动着双翅,一路畅通无阻的飞了出去。
有心唤住符索,可等小威伸长了胳膊向着符索离去的方向探去时,他刚发出了“诶”的一声疾呼,就见视线能够触及的天空中早已没了符索的身影。
不信邪的眨了眨眼睛,小威向前一步朝着高空望去,只可惜符索黑漆漆身子和黑漆漆的夜幕溶为了一体,朦胧的苍穹上只剩下了一轮被乌云遮挡了大半的昏黄圆月。
怎么找都找不到符索的踪影了,讪讪将视线收回,小威瘪了瘪嘴随着大众一起朝着石榻上望去。
可是因为他比前边那些兽人的个子小,小威站在人群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不高兴的将眉头挤成了川字,他干脆狐假虎威的推开最外层的几个小兽人,随后借着自己小个子的优势,护住手中裂了缝的石瓶子,低下头一个劲的顺着兽人和兽人间的缝隙,向着巫镰的身边挤去。
巫镰不愧是远近闻名又开了外挂的巫医大人,他只是略微的检查了一番就弄明白了寒霜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不屑的冷哼一声,巫镰突然蹲下身子从石榻下抽出了一个木头箱子。
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会儿,他随意的拿出两颗被兽皮包裹住的的黑色药丸恶狠狠的塞入到了寒霜的口中。
也不管寒霜到底能不能将药丸吞咽下去,巫镰没什么好气的为他清洗了伤口,并且将伤口迅速的包扎起来后,转过身子挥了挥手,从好不容易挤过来的小威手中夺过石瓶子,顺着兽人们自行腾出来的道路中间,绷着个脸走到了石桌子旁,研究那几瓶人参汁液去了。
寒霜并没什么大碍,他不过是因为一路徒步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致使失血过多所以才变成了这副模样,只要吞下那两粒补血的药丸,再在石榻上休息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了。
至于寒霜明明用兽皮绳子扎在了伤口上方,为什么还会失血过多,巫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重新找了个瓶子,将剩下的人参汁液全都倒到新的瓶子里,趁大家不注意把这五个宝贝瓶子悄悄藏了起来,这才拍拍手,站起身子朝着静静坐在一旁的幽幽走去。
当初苏芷失踪的时候,只有幽幽一个人同她待在一处,如今洛水失踪,寒霜生病,恰好符索还不在山洞内,没了烦人的人和事叨扰,他正好可以同幽幽打探一番苏芷的行踪。
幽幽双目无神的正视着前方的石壁,他背对着山洞里的兽人们,像个傻子一样毫无表情的呆坐在兔儿的身边。
虽然幽幽以前也经常是这副模样,可巫镰能够清楚的感觉出来幽幽如今的呆愣和当初的呆愣根本不一样!这种区别如同他以前只是不清楚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如今却是彻底的将整个人封闭在了自己的内心世界里。
为了从幽幽的口中探听出苏芷的下落,察觉出不同的巫镰私下也曾同他交流过很多次,可无论他同他说什么,幽幽都无动于衷,就好像他是一个听不到别人声音的小聋子。
兔儿百无聊赖的拿着一根狗尾巴草蹲在地上不断的撩拨着石块上的灰尘,他正思考着如果苏芷再也不会回到蝎王山上,自己该何去何从,突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压抑,兔儿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瞪着两只兔眸故作惊恐的仰头看向了身前的男人。
都是被遗弃过的兽人,许是觉着同命相连,兔儿总喜欢同幽幽挤在一块儿,这会儿突然看到巫镰过来了,虽明白巫镰是来找幽幽的,他的大眼睛里还是下意识的闪过了一抹抹惊慌失措的神情。
没兴趣去分辨兔儿眼眸中的神色是真是假,巫镰向着一旁侧了侧头,示意他哪凉快到哪儿待一会儿去。
兔儿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像个受委屈了的小媳妇般挪到了两三米之外,他低下头,将脑袋埋在了双腿间,假意小憩,却伸长了耳朵,偷听着巫镰的问话。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