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姑娘,你也不用伤感,我找人给刻了一张灵位,你若心中难过便借此灵位给向兄弟烧上一柱香,我想他必能看到你的心意。”谢卓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尺来高的灵位交给戚尔幻,接着道,“等过些时日,风头过了,我带你去坟前祭奠。”
戚尔幻紧紧地抱着那张灵位,心中感慨万分,自己与向钰相处时间并不久,但向钰天真烂漫的神情仿佛还在昨天,而今日却成了一座冰冷的牌位。
“我只听说钰儿家中有一位姐姐,不知道还有些什么亲人,都是什么名字?住在哪里?生活的怎么样?过不过的去?”戚尔幻急切问道。这一个月来,她心中惦念向钰家人,却不敢像欧阳玲玲提起,今日见到谢卓,定要打听个明白。
谢卓道:“我平时听他说起过,他家中那位姐姐小名唤作怜月,还有一位十来岁妹妹,名唤惜月。他们姐弟妹三人是三年前从家乡逃荒到了京城,已是没有其他亲人了。向钰刚到时正赶上欧阳府招杂役,便进了府来,后来雷副将发现他有身手,而且人也可靠便调到身边做了护卫。他平时与我们一起住在欧阳府,姐姐和妹妹好像是在平安街嘉人巷内住着,不过,我是没有去过。”
“谢侍卫,你等我一下,我去去便来。”戚尔幻起身走往屋内,将欧阳玲玲平日里送她的一些值钱的首饰衣物收拾了,返回院中交给谢卓。
“眼下我不方便离开欧阳府,这些东西还麻烦你替我交给怜月和惜月姐妹俩,告诉她们我不求得她们原谅,但以后我便当她们是亲姐妹一般照应,过些时日,一定亲自登门谢罪,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哎!你又何必如此。”谢卓接了东西往自己身上一系,接着道,“向兄弟性情活泼随和,想那姐妹俩也不是什么撒泼蛮横之人,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死者已矣,顺其自然吧!这事我也有错,当初我要是拦住你,也不会出后来那档子事,这些东西我替你送过去便是!”
“那还得麻烦你往后多多照看她们姐妹俩的生活,别让别人欺负!”
“这个自然,你不必多做交代,向兄弟也是我的好兄弟,论情论理都是应该的。”
谢卓走后,戚尔幻又在院中呆坐半日,直至天黑才回房歇了。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戚尔幻从未踏出西苑一步。她本不是个能消停之人。这次出奇地耐得住性子。这一个月中发生了好多事情,因为地牢失火,逃走了大批朝廷钦犯,欧阳彗被弹劾,罢去了京城禁军统领一职,交由兵部尚书雷易儒的儿子雷力行担任。但因为皇上信任,仍司大将军一职,算是没有太大的损失。但朝中究竟经过了怎样的风起云涌是戚尔幻不能想象的。由于几个要犯逃走,京城这两个月禁军盘查甚严,琼国各地逮捕告示铺天盖地。人心惶恐,不得安宁。这些事情都是谢卓和欧阳玲玲零零碎碎告诉戚尔幻的。戚尔幻不禁暗自嗟叹:这似乎又是自己的“功劳”。欧阳玲玲说她是个“乱世魔王”,初到人间没几天都搅得整个琼国人心惶惶。虽是戏言,但戚尔幻心中那一丝酸涩不言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