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琳琅苑中少有的灯火通明。戚尔幻正在药柜前将药材分类存放在药柜抽屉之中。只因云景彦喜欢清静,琳琅苑仍是欧阳府的一个禁地。但是对于戚尔幻来说却是一个时常可以踏足的场所。
云景彦坐在案边认真地碾磨药粉,突然,一阵胸闷,剧烈咳嗽起来。
戚尔幻闻声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云景彦面前,关怀道:“景彦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云景彦咳了一会儿,白皙的脸颊印着绯红,摆摆手道:“无妨,许是受了点风寒。”
戚尔幻蹙眉,拉起云景彦的手腕为其诊脉。云景彦迅速抽手,轻声一笑道:“不用诊了,一会儿喝一碗姜汤暖暖身子就好。”
戚尔幻不依,再一次拉起云景彦的手腕,道:“那怎么行,要对症下药,你教我的。”
云景彦不再答话,任戚尔幻为其诊脉。
戚尔幻感觉云景彦脉象紊乱,但又诊不出什么毛病,凝眉道:“许是我医术不佳,看不出你的脉象来,可是脉象不甚平和。景彦哥哥,你是身受其他病痛所害吗?”
云景彦缓缓抽手,又轻轻咳了两下道:“十多年前曾身中剧毒,当时无法可解。后来得人相助才可延续性命,只可惜中毒已深,余毒未清,还时常发作。”
戚尔幻担忧道:“无法可解吗?”
云景彦轻声一笑,浑不在意。“这些年来潜心学医也是为了可以能找到解毒的办法,只可医药之术学无止境,眼下微末道行实在不足以配出解药,算是过一天是一天吧。”
戚尔幻思量着云景彦中毒与离开欧阳府的关系,但怕引得云景彦想起伤心往事却也不便追问。
云景彦见戚尔幻面有愁容,道是为自己难过,便出言安慰:“这毒一时半会儿还要不了我的命,你也不必担心。”
戚尔幻将云景彦面前捣药的工具全部收起,道:“以后这些事情我来做就可以了,你每月也来不了几天,当好好休息才是。”
戚尔幻是完全将云景彦当做病人了,可是云景彦的功夫却远远超过她。虽然病痛折磨,毕竟也是习武之人,并非柔弱的肩不能抗,手不能提。
云景彦望着戚尔幻忙碌的身影,心中甜蜜,他原本只是喜爱一人清静,眼下戚尔幻的陪伴使他安心。
窗外的冷风斜进屋内,窗户被风吹开。戚尔幻放下手中药材关上窗户,想到云景彦身着单衣,虽是在点了暖炉的屋内,也免不了有些凉意。
念此,戚尔幻顺手将云景彦挂在衣架上的袍子扯下,想为他披件衣服。她扯下衣袍之时,用力过大,衣袍袖子中掉出一个绢帕。
戚尔幻俯身捡起。当她看到绢帕上的鸳鸯图案时,心中一惊。心道,原来欧阳玲玲的意中人竟是云景彦。
戚尔幻脑海中浮现出欧阳玲玲婀娜多姿的身影,她望着灯光下的云景彦俊美的容颜,暗道,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