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玲玲闻言,随即瘫软在地。
“皇奶奶,留玲玲一命吧!”云景彦拜倒在地。“孙儿保证他对今日之事三缄其口。”
邓太后凝眉望着云景彦道:“彦儿,这个世上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若他将今日之事泄露半点风声,你我二人的下场你应该可以想见。”
云景彦再次拜下,道:“求皇奶奶成全,若皇奶奶不应承,今日所谈之事孙儿便不能从命。皇奶奶饶过玲玲一命,孙儿答应您认真考虑您所说之话。”
邓太后冷哼一声,嘴角一斜,眼神之中透露着毒辣。“你这是威胁我吗?”
“孙儿不敢,玲玲乃欧阳府上大小姐,若无故赐死必将惹得欧阳大将军心寒,皇奶奶与孙儿所言之事便更是难上加难,请皇奶奶三思!”云景彦对欧阳玲玲虽无男女之情,但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欧阳玲玲又对自己情深意重。云景彦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欧阳玲玲在自己面前魂归西去而无动于衷。
邓太后凝眉思索,云景彦所言句句在理。自己若是贸然赐死欧阳玲玲不但惹来非议,还会使欧阳彗不满,于大计百害而无一利。但由着欧阳玲玲去了,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便会若针芒在背,寝食难安。邓太后暗道,须得先稳住眼前,日后寻了机会再收拾不迟。
邓太后眼神犀利,瞪着欧阳玲玲,厉声道:“今日看在彦儿的份上哀家留你一命。只是日后没有哀家允许,你不得再踏出欧阳府一步。否则脚出跺脚,手出砍手,哀家从来不与人说笑,今后该怎么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仔细掂量。”
欧阳玲玲心中害怕,早就梨花带雨,她连忙拜下道:“谢太后饶命,玲玲日后自当深居闺中,不再踏出府一步。”
欧阳玲玲爱慕云景彦,就算是没有太后威胁,今日之事她也不会说出去,只是邓太后疑心重,绝不会信她。欧阳玲玲眼下虽然躲过这一劫,但她心中清楚,邓太后绝对不会放过她。
琼国皇宫,皇帝寝宫,宣室殿。
老态龙钟的琼国皇帝刘贺卧在榻上,双目紧闭,花白的胡须微颤。刘贺年岁并不很大,只是常年养尊处优身体娇贵,一有个风吹草动便病来如山倒。原本漆黑的发须,如今业已花白。
榻前,梁皇后手持汤药焦虑地为刘贺喂药。奈何榻上之人全然无意识,汤药根本喂不进去,顺着花白的胡须流到衣领之中。
塌正前方,跪着四五个年迈的御医,个个垂首不敢抬头,浑身直打哆嗦。皇上病重,若是再缓不过来,以梁皇后的脾气,定要他们陪葬。
榻前两侧,跪着刘贺的妃嫔,个个梨花带雨,半掩玉面。有的哭的真情实意,有的不过是做做样子。
突然,梁皇后将手中药碗往地上一摔,药汁、碎瓷打在几个御医面上,顿时有人面庞淌血,人人自危,战战兢兢。
“哭哭哭!都哭什么,谁再哭一声,给我拉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