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本想几句赞扬之语打发了侍卫,却没想到那侍卫较真,听了褒奖之话便得意忘形,全然没领会刘昭的意思。
李公公气的面色通红,恼怒侍卫太不识抬举,连个话都听不明白,他拉着缰绳的手直指侍卫道:“放肆!太子殿下岂是尔等可以随意盘查?”
可是不管李公公再怎样疾言厉色,那侍卫好不为之所动,依旧坚持要太子下撵接受盘查。只是太子千金之躯,他也不敢强行拦驾。
太子车撵正与侍卫僵持不下之时,严雪歌忽然出现在宫门口,在侍卫耳边低语一番,那侍卫乖乖听话,放行。
而在太子车撵之后,紧随着另一辆马车也驰入宫门之中。
严雪歌一路护送太子马车到达太子宫。戚尔幻牵着刘昭从马车之上下来,见到严雪歌倒是吃了一惊。方才在马车之上没能搞清楚太子的车撵是如何通过盘查进入皇宫,且一路静谧,戚尔幻的心也悬着,刘昭也没开口将严雪歌解围之事告知与她。
下了马车,戚尔幻才注意到,太子车撵之后跟随了另一辆马车。
戚尔幻见到严雪歌便明白了方才定是他解围。她行至严雪歌面前裣衽施礼道:“严大人,多谢您相助!”
严雪歌慌忙扶起戚尔幻,神色有些许尴尬。
“欧阳小姐严重了,上次太子与您相助于卑职,卑职感激不尽,方才守宫门的侍卫是我的属下,此乃举手之劳,还请太子与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严雪歌温柔清俊,说起话来也真诚得体,加之上次的交情,倒是让戚尔幻觉得他亲切了几分,也不像之前那般见外了。
刘昭瞧了一眼后面的马车问道:“严侍卫,这么晚了你接什么人入宫?”
严雪歌神色尴尬,道:“回禀太子殿下,卑职乃奉皇命办事,恕卑职不能直言相告。”
刘昭双眉一挑,心中疑惑。
“你奉皇命?难道父皇已经苏醒?为何我却不知?我母后知道吗?”
严雪歌双眉紧蹙,暗道不好,言语失当倒叫太子抓住了话柄。皇上苏醒只有他这样的近臣才知道,连皇后娘娘也瞒了,若是太子得知此事,紧接着皇后娘娘必然得知消息,那皇上所要查明之事便有难处。
严雪歌慌忙拜下,道:“太子殿下恕罪,卑职不能相告。”
刘昭年纪虽小,但心思确是老成,暗道此事并没有如此简单,严雪歌吞吞吐吐定有什么隐情瞒着自己,只是若是皇上下旨,自己再这般打听,传到皇上耳朵里势必对自己不利。
念此,刘昭挥手道:“你且领人下去吧,今日我们就当从未见面,本太子不承你解围之情,也不知你所做之事。”
严雪歌再拜起身,护着马车朝宣室殿的方向行去。
戚尔幻虽然心中也疑惑,但此时她更担心的是肖承嗣身上的毒有没有解掉,也无心关注严雪歌带马车进宫之事。
她拜别了刘昭,一路跑回了映月宫。
三更,落马河,醉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