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璧公主凝眉,像小孩般撒娇拉着刘贺的衣袖道:“父皇别赶儿臣走,儿臣想陪您吃完宵夜再回去。”
忽然君璧公主神情一转,泪水在眼中打转。“儿臣很快就要离开琼国去和亲了,儿臣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父皇您,父皇,您就让我在离开前多陪陪您,算是给儿臣的恩典。”
君璧公主的一番话语也引得刘贺一阵感伤。君璧公主本是他的长女,对于第一个孩子,作为一个父亲,他当时紧张喜悦的心情无以言表。现在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儿就要远嫁他乡,心中也是一阵酸涩。
刘贺轻轻拉着君璧公主的手道:“君璧,要是当年朕早早把你嫁出去,现在你也不必远嫁他国离开朕,朕心中也舍不得你。朕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有些事情也要听听其他人的意见,让你去远嫁和亲,本不是朕所愿,你不要埋怨朕。”
君璧公主拿出绢帕擦了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父皇,你也不必感伤,女儿大了,迟早是要嫁人的,只不过偏不巧,儿臣嫁的比较远些。儿臣明白父皇的难处,日后儿臣想念父皇了就天天派人给您稍折子,您不要嫌弃就好。”
刘贺拉着君璧公主坐到身边。
“傻姑娘,天底下哪有父亲嫌弃女儿的,你把父皇看做什么人了?父皇待你不够慈爱吗?”
君璧公主噘嘴,道:“有时候是太威严了些。”
刘贺轻笑一声,嘴角扯动着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
“君璧,我看你这几日心不在焉,你还有什么心愿吗?父皇能做到的都会满足你。”
君璧公主凝眉踌躇了一会儿,起身跪在案前。刘贺没想到她会有如此举动,神情一顿。
“你这是为何?”
君璧公主面色肃穆,道:“父皇,有件事儿臣犹豫好久,不知是否应该告知父皇。儿臣实在拿不了注意,心中烦闷,不知如何是好!”
刘贺见君璧公主郑重其事,心中一凌,却也猜不到究竟所为何事,只是暗自想到定然事关重大,不然以君璧公主的个性,早就迫不及待告诉自己了,也不至于这般吞吞吐吐拖到现在。
“你说吧,有什么事情,朕替你做主便是。”
君璧公主深吸一口气,想到多日来与肖承嗣的谋划成败便在此一举,刘贺疑心颇重,她也没有必胜的把我,因此心中也异常紧张。
“父皇,渊皇弟还在人世!”
刘贺身形一顿,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讲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他瞪大双眼仔细瞧着下座跪着的低眉顺目的君璧公主,感到异常震惊。他在仔细思量着君璧公主所言的真实性。按说这个女儿就要远嫁和亲,没必要编一些谎言给自己带来麻烦。当年他虽然怀疑肖贵人母子的死因,但碍于梁皇后身怀龙种并没有仔细追究。此时君璧公主说出这些话,究竟是在谋划什么?
刘贺平复心情,声音冰冷,问道:“你且细细讲来,不得有丝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