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奕随欧阳府的下人到客房换了衣服,出来后欧阳彗已经把酒宴设到了东苑的大堂之中。这次不同,欧阳彗将梁伯奕的座位安排到了与自己相邻的上座。戚尔幻因为好奇也随着欧阳彗从校场过来了,坐在欧阳彗身侧。陪坐的除了欧阳府一些嫡系将领之外还有朝中的几位武官。
众人在堂中把酒言欢,说些边关行军打仗的奇闻异事,戚尔幻也听得起劲。
“父亲,有贵客来访怎能少了儿子作陪?”
一清亮浑厚的声音传入堂中,只见云景彦一袭青衫,儒雅俊逸,缓缓步入堂中,躬身朝欧阳彗行礼。
“儿子不请自来,还请父亲见谅。”
云景彦因为十三年前离开了欧阳府,鲜在朝臣中露面,众人见他称欧阳彗父亲,心中皆有疑问,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云景彦不顾众人眼光,一一行礼。他今日前来便是要亲眼瞧瞧前几日欺负戚尔幻之人究竟乃何方神圣。
行过礼之后,云景彦将目光停留在梁伯奕身上,眼见着眼前之人魁梧粗犷,只坐着便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旁人没有的气势。云景彦暗道,如此气派之人,却是不像恃强凛弱的宵小之徒。
欧阳彗见云景彦进来,神色有些许尴尬。父子二人虽然心存芥蒂,但欧阳彗碍于云景彦的真正身份也只能对他礼敬有佳。
他迅速稳定心神,招呼下人在自己身侧设了一个坐席,招呼云景彦坐在他身侧,转而对座下众人道:“这位是犬子景彦,彦儿从小志不在庙堂,四处游历,未在朝中谋取功名。”
众人本来对云景彦的身世心中猜测,听欧阳彗出言解释合情合理,皆不疑有他。
戚尔幻拉拉云景彦的衣袖,悄声附在云景彦耳旁道:“哥哥,刚才校场比试你可是错过了。眼前这位镇南侯世子果真厉害,叔叔的十几位角斗士皆不是他的对手。”
经过方才校场比试,戚尔幻对梁伯奕的态度有所改观,心中也暗暗佩服他天生神力。
习武之人耳力不弱,戚尔幻虽是与云景彦耳语,倒也被梁伯奕听了过去。他轻笑一声,仰起头颅灌了一杯酒,心中暗自得意。
云景彦斟了一杯酒,起身朝梁伯奕敬酒道:“早闻镇南侯世子英勇无比,曾帅五百铁骑穿梭于敌军阵营来去自如,亲手斩掉敌军将领首级,平息了南疆一场战乱。今日一见果真器宇不凡,在下不自量力,敬英雄一杯!”
梁伯奕虽未曾见过欧阳彗长子,且云景彦并无功绩,但方才得知他乃欧阳彗长子,论身份且与自己无异,也不敢怠慢。起身回敬。
“欧阳公子潇洒倜傥,果真天人一般,我这粗汉子不懂礼数,先干为敬!”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欧阳彗对云景彦道:“彦儿,你来的正好,为父方才与众将讨论,明日请梁世侄到城北猎场狩猎,你一同前往,好好像梁世侄讨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