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就会紧张得不得了,两只眼死死盯着我,生怕我把它的孩子摔着了。”大忠忽然跟叶红杏谈起了他家的猫。
“哦,我家没猫,我家有大黄二黄和三黄。”叶红杏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句,确实,相比较起来,她还是更喜欢狗。倒不是她不喜欢猫,而是凭着她现在的能力,她无法跟猫沟通。
“杏儿,我不是说喜欢不喜欢什么的,我是问你,有没有想过养几只猫来抓老鼠?我家的花猫抓老鼠可厉害了。”大忠见叶红杏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便有些急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而他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身边的母鸡们全都咯咯哒地叫唤了起来。
仿佛连锁反应,最后几乎整个鸡舍里的鸡全都叫唤了起来,吓的叶红杏赶紧拖着大忠落荒而逃——她可惹不起这些鸡祖宗们!要是真的惹得它们炸了窝,估计最近几天别说拾鸡蛋了,它们心情要是不好估计还会搞个集体自杀什么的,那本百科大全上可是写着好几宗母鸡们因为惊吓过度而吓得吊死或是饿死的事例呢!
“不要笑,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叶红杏一本正经地告诫大忠。
“知道了。”大忠被叶红杏训得情绪有些低落了起来。正好事情也有了解决的办法,叶红杏就和忠一起手拉手往回走,顺便在路上托大忠多找些会抓老鼠的猫过来。
“没问题,这件事包我身上好了,我家大花最近下了小猫,正需要抓些老鼠补身子呢!”大忠把胸脯拍得山响,惹得叶红杏又是一阵咯咯娇笑。
两个孩子踏着星光,衬着夜风回了家,大忠很是绅士地把叶红杏送到了亮着温暖灯光的屋里,这才告辞回自己家去了。
第二天上午,叶红杏几乎就要把昨晚跟大忠说过的事情给忘了,结果大忠巴巴地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跑过来提醒她:“杏儿,别忘了咱们昨天的约定,你可要帮我到先生那里求情啊,以后我每天就只上半天课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叶红杏才想起要培养大忠当养鸡场接班人的计划,当下陪着乐颠颠的大忠一起去找叶秉元先生。
因为是课间休息,先生此时正在自己家里收拾屋子,叶红杏简单的把事情跟先生说了一遍,另外还补充了一句:“课钱不会少的,先生放心。”
“不是钱的问题,我且问你,你真的打算让他每天只上半天课?那样学与不学的意义都不太大了。”叶秉元考虑得比叶红杏还要多一些,他作为私塾先生,首先得为学生的人生负责,为学生的课业负责。
“先生大可放心,他家里会由我去说服,另外,我也想每天只上半天课,剩下的半天我还可以自己学一些东西,或是处理一些事情,这样时间上也比较自由一些。”叶红杏想了想,既然大忠只上半天课,那么事情比他更多的自己索性也跟他一样了算了。
“也罢,你倒随意了,你是女娃,就算书读得再厉害,最后终归也是要嫁人的。”叶秉元叹了口气,有一句话他一直憋在心里没有说:“你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可就算说出来又能怎样呢?她终究是个女娃娃家,就算再聪明再能干,能挣回一座金山银山,可到底,她也是要嫁人的。
想着想着,叶秉元又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叹口气,叶秉元挥挥手:“你们出去吧,呆会我就去上课。”
从先生家里出来,心细如发的大忠捅了捅叶红杏:“杏儿,你有没有感觉咱们先生很失落的样子?”
“怎么了?”叶红杏正想着下午是陪大忠到养鸡场里学习还是自己在家里瞎琢磨着玩,自然是没注意到先生的表情了。
“吓?刚才你没看见?先生的眼圈都红了,我猜咱们先生一定是想起师娘来了。唉,人都没了,再想又能怎样?对了杏儿,你说咱们给先生做个红媒怎么样?搭个红线,给先生娶个二房,给先生冲冲喜。哎,我说这个办法真的行哟!你还别不信!”王大忠自己在这里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就跟……个女人似的。
叶红杏哑然失笑,伸手轻点大忠的鼻头:“我且问你,若是那新师娘对先生的女儿好倒也罢了,若是娶回来是个悍妇,现了原形,一边是自己炕头上的热呼儿人儿,一头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先生每天教咱们就已经够劳心劳神的了,你就别再给先生找事情做了。先生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的。”
“哦,这样的话,那就算了。”大忠有些闷闷不乐。
下午的时候,叶红杏和大忠两个人还真就没有来上课,大忠在叶红杏的要求下去了鸡场学着干活,先从拾鸡蛋干起。叶红杏在鸡场呆了一会,就无聊地跑去猪场视察去了。
因为肥猪都出了栏,新的猪崽还没有收够,猪场里只有有限的二三十头小猪,几个常驻猪场的汉子们正光着膀子推骨牌。
骨牌,也就是牌九,是广受老百姓喜爱的一种赌博游戏,叶红杏站在旁边看大叔们吆五喝六地闹腾得挺欢,奈何她就是看不懂,最后实在无聊,干脆跑到猪栏边看小猪们撒欢去了。
猪栏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工人们每天都会给猪们提水清冼猪栏,所以里面虽然有一些新鲜的粪水,却并没有什么臭味。叶红杏看了一圈,很是满意。这些小猪们个顶个都长得白白嫩嫩的,白色的嫩毛下面是肉色的小身子,撒起欢来大耳朵忽闪得极惹眼,叶红杏很喜欢这些小猪,甚至还大着胆子伸手过去摸了一把,结果受惊的小猪掉转身子一蹄子踩在粪水里,免费送了叶红杏几点绿泥点子。
一闻,恶!叶红杏赶紧找地方洗衣裳去了。
“杏儿,过来玩会吧,咱们可都输得快脱裤子了。”几个大叔还在那里大声笑着逗她。
“呸!就知道赌钱!赶紧收起来干活,当心我姥爷下个月不给你发工钱!”叶红杏才不怕他们调侃,她的脸皮经过这么多天的磨练,早就厚得跟城墙有得拼了。
在大汉们的哄笑声中,叶红杏转身回了村子里,换了身干净衣裳出来,叶红杏又到村南瞅了瞅红薯作坊,因为是夏天,红薯作坊还闲着,里面几条小狗听见动静,疯了似的狂吠起来。
叶红杏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随意地用犬语训斥了院里这几条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几句,然后……院子里的二黄很不满意地哼哼了几声,然后叶红杏就听见了满院子小狗可怜巴巴求饶的声音。
“得啦,我就随便转转,你们继续训练吧。”叶红杏知道作坊里没人,也就不进来了,跟二黄吩咐了几句,让它教这些小狗们记住自己的声音,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来到了玩具作坊。
二妮娘正坐着算帐,见叶红杏过来,立刻高兴地把自己新买的桃子推了过来:“杏儿尝尝,刚洗好的。”
“婶儿,三宝今天没去上学?”叶红杏接了个桃子慢慢啃着。
“啊,不是说他开始跟着叶师傅学手艺了吗?我就寻思着既然有门手艺了,书就不用念了吧。”二妮娘一愣,不明白叶红杏为什么会问这个。在她看来,都拜了师傅去学手艺了,当然不能再去私塾念书了。
“婶,等三宝哥回来,你让他找我一趟,我有话跟他说。”叶红杏想了想,又说了一句:“算了,我还是亲自找他一趟去吧。”“那行,杏儿你等一下,我让你叔套上驴车送你。”二妮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