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所有人知道他们多么肝胆忠义。现下一波三折,我倒要看看他们为了维系这好听的贤名,能做到什么地步。”
“……”
李意欢垂眸,不置可否。她兀自听李意泽发了一通牢骚,待饮尽杯中茶水后,清了清嗓子,喉咙挤出嘶哑的音节,一字一句问道。
“阿泽,最近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李意泽黑眸濯濯,暗含不为人知的恶意,语气按捺不住的兴奋。
“蜜蜜,你可真是错过了不少好戏。前脚萧行恕护主不力,后脚萧行止便闹进宫,硬要娶李意浓,萧淑妃头疼的很呢。”
萧家虽对外众口一致,内里的明争暗斗却一点不少,家主之位以能力强者居上,而非嫡庶之分。萧行止天性纯良,他虽是萧淑妃的嫡亲侄儿,但在一众子弟中,既无功名,又无立业,不过一闲散富贵人罢了。
想来萧家现在自顾不暇,应当无心彻查当日萧行恕上林苑一事。
李意欢又问道:“那么,崔家可还好么。”
李意泽微微一顿,有些困惑,不懂好好的她怎么突然问起崔家。“崔家?崔家好着呢!他们斗他们的,关崔家什么事。”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答了她的问题,才又继续道。
“不过说来,却有另一事让那自视甚高的几个名门望族,不声不响的吃了瘪。这次春闱的殿试,在诸多世家子弟里,父皇独独对楼氏现任的少主青睐有加,直接让他替了原先的御史中丞,接管兰台令。”
“这人不按常理出牌,打乱了好些人的布局。谢家本想借此赚个盆满钵满,收了好些人的钱,结果却没办成事。原本把吞了的东西还了也就罢了,谁知他们是不是跟着王家久了,竟想来个黑吃黑,这下硬生生搞得人尽皆知,闹得个好没脸呢。”
言毕,李意泽又意犹未尽的补充道:“让他们斗吧,争吧,咱们只管看着就是了。”全然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
听闻崔家没事,她悬着的心才落下,更觉身上轻快不少。忽而想到容玉,斟酌着打断兴致颇高的李意泽,问道。
“阿泽,我救下来的人呢。”
李意泽讷了一下:“什么?萧行恕么?”
李意摇头。
“从王梵之手下救下的那个人。”
李意泽拧眉,他原本已经忘记这茬事情了,又因为她受伤,满心里便只盛这一件事,故而没和她置气。现下她提起来,他才想到她做的‘混账事’。
“你问那个奴隶?你怎么还惦记着他。蜜蜜,你是不是发了昏?还是让人下了蛊?”
“……”
说完以后见她面色苍白,眉目似有痛苦之色,想到她还病着,李意泽不自觉软了声色,只是语气依旧不善。
“我已经差人把他送出宫了,王梵之那边,也派人给送了重礼,以此做为赎他的代价。一个奴隶罢了,只要给的钱多,还怕王梵之不肯接受么。总之,咱们同他一笔勾销,再无瓜葛。”
李意欢没细听他整番话,只停留在送出宫三个字上。容玉愿意么?难不成他没认出她,还是他不愿见到她。
“阿泽。”
李意泽自认为自己处理的完美,又看她面有愧色。于是端出兄长的架子,语重心长道。
“怎么,你知道错了?”
“……”
李意欢眉头跳了跳,温声慢语,向他循循善诱道。
“阿泽,你身边有崔不遇,我身边也应该有一个侍卫才好。就像今次的事情,如果我身边有崔不遇在,想来是不会受伤的。”
李意泽点头认可,坦然道。
“那我把崔不遇给你就是了。”
她摇头。
“崔不遇是母妃留给你的,我们不该违拗她的心意。王梵之说,笼里的少年,是从漠北狼窟里活下来的。可想而知,若稍加培养,他必不逊色于崔不遇。”
“且,我们既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当忠心以报不是么。何况,王梵之这样折磨他,他心中未必没有恨意,留着他,总是多一份助力在。”
听了她的话以后,李意泽纠结了好半天,最终还是不情不愿道。
“好吧,但他笨手笨脚的,早先被掌事姑姑打发去涮恭桶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先让崔不遇教他三个月,再把他给你。”
李意欢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