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说那刘卫辰要求娶我的时候,还有你暗地里要我帮桃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重情重义之人。阿延的功夫,我一清二楚,他杀不了你,甚至,连你的身子都近不了。”
缦朱喝了盏茶:“丫头,别怪我没提醒你,他恨我,也恨你。”
锦行拢了拢落下来的碎发:“我知道,他恨我抢了小八。”
缦朱默默翻了个白眼,轻轻咳了一声:“他恨你,是因为你不爱他。乐极生悲,爱极成恨。丫头,你一贯眼明心清,却不知道,他爱的,想得到的,一直是你吗?”
“哐当。”
锦行正捧在手中的杯盏摔落在了地上,茶水顺着裂开的杯盏缓缓在地上蔓延开来。
小八。
“执素,你去备两匹快马,即刻启程,回阿房。”
执素就守在门外,闻言,便就去了。
锦行复又看着缦朱:“不知师傅养好了,会去何处?”
缦朱稍稍一愣:“这自然,还是会回巫觋宗了。子桓爱她,但更放心不下宗门。”
锦行淡淡一笑:“好,往后,大概还会来找师傅。”
十日后,路过南阳郡,锦行同执素在茶馆稍作歇息。
他们已有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就算他们不歇,马儿也要歇。
那茶馆说书先生正在绘声绘色地讲故事,眼下,锦行却没有什么心情听。
只是她不在意,那语句,倒自己往她耳朵里跑,往她脑子里钻。
说书先生缓缓道:“大家可知,几天前,长安城门那一战,前燕大败……”
“我就说嘛,天王怎会让一黄口小儿亡国。”
“那倒是一雪前耻。”
……
锦行带着斗笠:“敢问先生,如何个大败?”
说书先生抚着胡须:“燕军首领,大司马慕容冲,惊马坠崖,他的尸体被秦王寻到,血肉模糊,抽筋剥皮,挂在长安城门口,已经两天两夜了。”
她手中的杯盏微微颤动了一下:“既是血肉模糊,怎能肯定就是大司马?”
说书先生拍了拍惊堂木:“身高、年纪都相仿,所穿盔甲、所配面具也皆是司马的打扮,关键听说那慕容冲在战时就受了近前一剑,这才骑马奔逃,崖下那尸体上,一模一样的位置,也有一个血窟窿。倒是那秦王好似不太相信,正在奉命追查。”
锦行放下杯盏,起了身:“那剩余燕军现在如何?”
说书先生一怔:“燕军退守阿房城,秦王怕有诈,按兵不动。”
锦行忽然丢了一锭银子给说书先生:“鄙人还有一个问题,近来,长安城内可有怪事发生?”
说书先生收起了银子,略略思忖了一下:“不曾听闻,不曾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