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完成,却见到北门外,己经严阵以待,两翼的拒马,砖石,滚木布下了不少。拒马后面,整齐站列的军士们正凝望着自己这里的动向!
“元帅,城门那里己经有了防范。如何处置?”手下的万夫长也蓝请示道。
“这些人军纪严整,火器犀利,确是可怖。可惜人手少了些,又方和城里的红巾贼交了恶,哼哼……不然本帅还当真不敢妄动!”彻里不花冷笑道:“丞相严命我等这里堵住徐州红巾贼的去路。咱们围了濠州数月,寸功未建,这次若是再放了徐州军逃进城中,丞相怕是不会轻饶我等。传令!两翼各出骑军一千,对向冲凿!步卒随后跟上,一待敌阵混乱,即刻冲上前去占领码头!”
这时候,沈默也正向着王远图与钟哲安面授机宜,两翼的防卫只有各一百五十人的近卫营,三叠浪的队列,一次只有五十发子弹飞出,比之先前压制城头的火力还要弱上一些。所以沈默正布置着飞虎队这里配合着近卫营投射铜雷与火瓶,以打乱敌人的冲锋。
对岸的徐州军己经渡过了一些人来,沈默便把他们安排在就地歇息,一是守卫码头,也要待后续渡河的人到来时,以做接应。上官二宝便就在码头上指挥着这些刚刚逃出生天,大松了一口气的红巾军们。
看着这些坐在地上,好象骨头儿也软了的同袍,上官二宝忽然有些担心……这些人一路奔逃,提心吊胆得跑了十来天,这一下泄了劲气,还能不能打,却怕都是个问题……
“官兵冲上来啦!是骑军!”
站在城头把望的战士一声大叫,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都提了起来,各自望着自己迎敌的方向,一时间,耳边所有的声音象是都停了下来,只听到胸口心脏的跳动,轰隆有声……
骑军的马蹄声响了起来,在数日未雨的干燥的地面上扬起了一片尘雾。象是奔雷的响声,远远得冲了过来,好象那一片尘雾之后便是一头怪兽,冲到近前,便能把人一口吞下肚去。
人未至,威先临。
守阵的近卫营战士们,脚弯便有些不由自主的打起软来,正要左右看看同伴的情形,却听到身后一声大喝:“立正!”
下意识得绷直了身子,战士们再也顾不上跟同伴交流些什么。
“投石机预备!”
“投石机预备完毕!”
“投弹!”
“投弹!”
十几只铜雷被人拉开了引线,扔在投石机的萝里,然后负责发射的人便一木锤砸中了机簧,那萝便猛得一扬,把萝中冒着烟的铜雷狠狠得甩了出去。
那些铜雷与火瓶,在半空中好象天女散花一般得,飞落而下,正迎上己经跑起了速度的骑军!
“轰!”这是铜雷在炸响。
“忽~”这是火瓶碎裂在地上,猛得燃起了熊熊大火!
军马被铜雷震得起了惊,身边又燃起大火,一时间便自乱了阵脚,有些受了伤,被炸到烧到的,便纷纷倒地,继而又绊倒了后面的同袍……
冲锋破阵的元军队形一时间乱了方寸,可毕竟还是有好些人终于近到了近前。
满地的碎砖烂瓦,滚木,大石之后排成一排的拒马就在眼前,冲过这里,就能攻下防线,后面接应的步卒随后就会跟上来,杀了那些敌人,占了这码头!带着右翼这一千骑军的千夫长律野哥不禁这样想着。
律野哥是名色目人,打小儿放马放羊,倒是学了身好马技。身为色目人,比眼前这些南人可是要高了两等!所以,凭着一身马技,他顺利的成为了一名大元帝国的骑军。有的时候,律野哥一直在想,若不是大帅彻里不花畏首畏尾,强攻下濠州怕也不难,那些乌合之众的红巾贼也就只敢躲在城墙里发抖,在平地上,面对着自己麾下的铁骑。只要让他们看到自己凶狠的眼神……律野哥不信他们那些由农夫,乞丐,无赖组成的红巾军有什么可能不崩溃。
带着马儿,轻巧得闪过了几次爆炸,避开了那些同伴们的尸体,律野哥终于冲进了这一片砖石阵中。可他并不打算放慢速度,让马小心闪过地上那些砖石。因为对面的那些红巾贼也一定想他这样。
他敏锐得选中了一条相对少些碎石的路径。毕竟地面这么大,总不能把碎石铺得满了。只要不是太多,马儿就象过戈壁滩似的,自己便能寻出落脚的地方来!
跨下的战马己经跟了律野哥多年,就象配合默契的情人,一点小小的提示,便能让它心领神会得明白律野哥的想法。有的时候,律野哥不禁在想,莫说是马,便是女人也再找不出这么明白自己的了……
眼看着乱石阵就要冲完,律野哥一把抽出了马刀来,真正有经验的骑士不会傻傻得从刚一开始就挥出马刀狂吼,浪费了自己的杀气与神气。而现在,时间刚刚好!到了前面,让马猛得一冲再一跃,跨过那些拒马,自己就可以象是头跳进羊圈的饿狼,满意而开心得享用一次大餐了。
“呯呯呯……”一连串的枪声响了起来,前面象是忽然生出了一条烟雾形成的战线。方才那些站得笔直的敌人,这会儿全陷入了烟雾中去。
律野哥身边的几名同伴象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得砸到一般,猛然向后一仰,摔在了地上。有的人脚被马镫勾住了,便被自己的坐骑一路拖着,在那些碎石乱砖上被拖得血肉模糊。
“冲过去!快!”律野哥一声大吼,高举起马刀,奋力向前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