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站在蓉王府的正门边,不大显眼的朱墙边。
乌发间镀上了一层薄薄的白冰,他寒目看着蓉王府的正门,又道:“实在会诊的太医们出来的脸色都不好看,本王担心他们配不出清儿现在需要的汤药。”
祁王悠悠的说,望着大门一动不动。
“殿下这样站在这里,难免叫人看了去,传到太子等其他皇子的耳朵里,对祁王眼下所谋之事总归不好。”剑枫说着站到祁王上风,试图为祁王挡去部分寒气。
祁王眨了眨冻了冰霜的睫毛,薄唇吐着白雾道:“成王败寇,本王自然知道这个道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确实不能为心所欲的释放儿女情长。但眼下所谋之事,少不了清儿的一臂之力。本王,需要她……”
祁王说到最后一句,垂下眼睑。
他爱的女人,他本该好好呵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更不让卷进这样的党羽之争当中。
可是,事不能如人所愿。
再次归来的齐清儿不再是当年齐府上那个骄纵的齐清儿了。
她要翻案,定会涉及党争中事。
祁王独自一人,也能搅动京中风云,他毕竟已经未雨绸缪了十五年。但就凭齐清儿倔强的个性,得知自己的父亲是被冤死之后,定不会独善其身,而是会更加不计代价的进行翻案。
他谋划的这一路,也定然是躲不了齐清儿的加入的。
祁王微微闭了闭双眸,往前走了一步。
脚下是寒冰破裂的声响。
剑枫跟随祁王多年,自然是了解祁王。
适才的话,他只是默默的听着,转念道:“这个节骨眼上,齐清儿病倒了,殿下可不能再倒下啊!”
要将滨州难民一案的毛头彻底指向凌王,想要让凌王彻底的垮台,光借太子之手自然是不够的。
眼下,祁王还有很多事要去操心。
剑枫话中的意思,祁王自然也是明白的。
他动了动僵住的手指,交替置于腹前,道:“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清楚,还没那么容易倒下。”
剑枫无奈的点点头,这样的祁王,他什么时候劝动过他。
挪挪脚,便也不再说话了。
这是蓉王府大门口有了声响。
此时离齐清儿落水,祁王跃入池中救人,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
冬日里,昼短夜长。
西边天已经开始抹黑。
第一个出来的是蓉王,他前脚出来,又扭过身去,倒退了几步。然后是灵儿和竹婉,各个心神不宁神色紧张的样子。
接着是皋璟雯,她竟是退着走出来的。
最后一个走出的,是轩王,他手里抱着一个柔若无骨的女子。
乌发斜斜的垂下,衣角在风中打着转。
她面无血色,依然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光洁的下颚随着后仰的脸庞抬起,显得毫无生色。
清儿……
祁王在心中默念,但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双手紧紧地握拳。
他此刻宁愿倒下的人是他,不是清儿。
轩王横抱着齐清儿,很快上了马车,蓉王在马车边驻足,灵儿和竹婉在公主后面上了马车。
一小会儿,轩王又下了马车。
与蓉王并肩而站,看着纯净公主的马车走远。
“皇兄怎得如此关心这个嬅雨姑娘?”蓉王说着眯起圆滚滚的眼睛,挥拳捶在了轩王的肩上。
轩王没注意,整个人被推得往前走了几步,扭头没好气道:“这话不得乱说!”
蓉王扭头不看轩王。
两人在门口站了少顷后,方转身入府。
朱墙边的祁王,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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