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
齐清儿放下剪子,目光幽幽,撇过严颂,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外面封天的大雪。
形态和去年一样,只是如今再看,折射出来的白却雾茫茫一片。
严颂离开的时候已经傍晚。
许多天后再想起,齐清儿竟想不起来,严颂那天离开的时候,他的背影是什么样子,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又是什么。
……
且说杨柳卷款而逃。
她从陈府拿走的不只是银票,还有贵金属等物,光金盘便有好几个。好像上面是穷鬼投胎,今生今世见钱就往兜里揣。
这银票轻,拿起来方便,可金属等物,就没那么容易。
逃出陈府的杨柳还带上了水芹。
俩人驾着马车正匆匆往城外去。
“现在是半夜,出城的人少,那些守城门的少说也有好几十个,我们就这样出去未免太招人眼睛了。”水芹一面将马车内的金银器具往座椅下面藏,一面道。
杨柳却不在意,道:“正是半夜,守城的精卫都已经疲倦,我们才好混出去。”
马车继续前行,冷不丁压上一块石子,震得马车一斜,里面金银等物叮当作响,还有些滑落出来。
杨柳蓦然坐直身。
得了这么多银子在手,偏不觉得爽快。
再看那么金银等物,怎么看怎么有些碍眼。
水芹拾了一个金盘起来,在手里翻转看了看,道:“这些器具虽然值钱,却不如银票好携带。”
这话飘进了杨柳耳朵里。
是啊,器具不如银票好携带,那如果把这些器具换成银票呢?
杨柳现在满脑子就是各种银票乱飞,也顾不得是否今夜必须出城,再有,金银等物总比银票显眼,万一在过城门的时候被发现了,要作何解释。银票可以藏在身上,那些看守城门的大老爷们总不至于要搜俩女子的身吧!
做定打算,杨柳扭头对水芹,道:“掉头,去当铺。”
水芹瞪大了眼睛。
现在不应该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吗?
陈府上还不知道陈文靖有没有发现杨柳卷款出逃呢,万一发现了指不定正全力搜捕,这个时候她们在京城多留一日便多一份危险。
因道:“不妥吧!好不容易就要赶到城门了,再回去浪费时间不说,那当铺早也关门了。”
杨柳将水芹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道:“带着这些金银跑路也不方便,不如换成银票。再说,当铺关了门可以叫人家开呀!就听我的,先将这些金盘等物换成银票。”
水芹素来是做奴婢的命,从来只知服从,觉得杨柳的做法不妥还是点点头,道:“也好。”
于是,俩人三更半夜又将马车折回了城里。
在一家当铺前落了脚。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正是睡得酣的时候,水芹在雪中哆嗦的敲门,愣是半天没人出来。
杨柳扫了一下四周,拾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再甩手直接扔进了当铺的院子里。
只听里面咣当一声。
之后传来怒骂声,“谁!半夜出来作死!”
杨柳喊道:“有个包赚不亏的买卖,东家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