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一朝观尽碑山（下）

;  林秦侧身，问道：“有事吗？”

    “多谢兄台相助，敢问高姓大名？”

    林秦继续上山，边走边说：“我没有帮什么。”他继续走着，后边的石碑，他看得快起来了。江郎呆呆站在原地，眼神清明起来。

    第五碑前不过停留片刻，便动身离去，留下一地惊呼。当他踏上第九碑的时候，那碑前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人。听到身后有人上来，便回头看去。

    “这位……”

    “您好，在下青云殿，刘之蜀。”

    林秦一顿，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您好。”便径直往上山走去。看完碑文，林秦呼吸渐渐平缓，这不是体力上的疲惫，而是心情的压抑，让他不得不停留在碑前多一点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心态。

    看着林秦的背影，几个站在碑前之人有些面色难看。这撑伞走来的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桀骜。几人眼神交流了一番，并未得到有用的消息。第九碑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能够在轮回境对于道纹又如此深刻的理解，溯太古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林秦不知道，这第九碑前的几人，随便拎出一个人的名字，便足以和卢子阳等人相较。碑山，至此，已经过半。倒不是说上古遗留的长碑只有这么几座，而是有不少，都化作了灰烬。即使剩下的这十八座，也是用逆天的手法，封印在另一禁锢空间罢了。

    再往上看去，除了第十座前，还停留了几男几女，最后八座，却无任何人迹。

    天色不早，林秦举伞呢喃道：“不早了，得抓紧了。”说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穿过了第九碑。

    “他不是刚刚……刚刚才上来吗？！”

    “这……我的天，是我出现了幻觉吗？”

    林秦一路的畅通无阻，已经让不少人宁可牺牲悟碑的时间，也要看清楚林秦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从第一座，到第九座，不少人眼里只有那柄黄纸伞。

    林秦在第十一座碑前，连招呼都没打，直接走了过去。碑文一眼便扫尽，那种苍凉，那种压抑，让他已经不愿多看一眼。连上古大能都如此绝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若是灾劫重现，该当如何？

    将夜。

    雨未停。

    林秦的身影出现在了第十六座长碑前时，整座碑山都寂静无人语，看着那已然模糊的黄纸伞，说不出的滋味上心头。

    这……还是人吗？

    不少人即便是有雨落下，都感觉喉咙发干，可能是长时间的仰着头，脖子发僵造成的。林秦站在碑文前，脸色变得苍白，两行泪，诉不尽的感伤。

    此乃上古之殇，然而今夕何人知晓？

    他独立山头，再往前一步，便是绝壁。螭门湍急的水流声，在两处崖壁间跌宕。声音如同雷鸣，不绝于耳。

    站在山巅，林秦看着眼前这一座碑，说不尽的感伤。

    碑上无字，似乎留了一个悬念，待后人来书写。

    一朝观尽碑山，这样的速度，只教同辈人折服自愧。

    这一刻，林秦终于缓缓坐下来，犹如老僧入定一般。黄纸伞斜倚在石碑前，在斜风细雨中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