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刀,摔在地上昏厥过去。摩托车也被打烂了。
陈庆军走过来,问道:
“这个人是谁?”
他仔细端详。受伤人满脸是刀伤的血,仿佛戴了一副红色面具。无法看清他的脸,
只能看见他的灰白头发。
“这个人救了我的命。”陈庆军说,“这里有谁认识他吗?”
“指挥官,”一位士兵说,“这个人刚刚进城。我是看见他来的,他从金湖市那边来。”
军队的外科医生提着药箱跑了过来。受伤的人仍然昏迷不醒。军医检查了一下,说道;“简单的刀伤。不要紧,能缝合。一个礼拜以后他就能复原。这一刀可够结实的。”
受伤的人披着斗篷,系着三色腰带,带着两把枪和一把刀。人们把他放在担架上躺好,给他脱衣服,拿来一桶凉水,军医开始给他洗伤口,他的脸慢慢露出来了。
陈庆军聚精会神地瞧着他。
“他身上有证件吗?”陈庆军问道。
军医拍了拍受伤人侧面的口袋,抽出一个钞票夹,送给陈庆军。
陈庆军翻翻钞票夹,找到一张把成四折的纸,展开来,看到;
救国委员会王云勇公民……
陈庆军呼叫起来:
“王云勇!”
呼声便受伤的人睁开眼睛。
陈庆军欣喜若狂。
“王云勇!是你!你这是第二次救我的命。”
王云勇瞧着陈庆军。流血的脸上闪着难以描述的欢乐的光。
陈庆军双膝跪在他面前,呼道:
“我的老师!”
“你的父亲。”王云勇说。
他们有多年没有见面了,但是他们的心从未分离。他们彼此相认,仿佛昨天才分手。
自蒙市政府成了临时医院。王云勇被搬到一个小房间的床上,小房间与伤员的大病室相连。外科医生缝合了伤口,认为应该让王云勇睡觉,所以禁止这两个男人倾诉衷肠。何况职责和战胜后的许多事情都等待陈庆军去处理。王云勇一人留在那里,他没有睡觉。他在发烧,因伤口而发烧和因欢乐而发烧。
他没有睡,但似乎也不清醒。这可能吗?他的梦想实现了。王云勇这样的人是不相信神的,但却得到了神的眷顾。他找到了陈庆军。他离开陈庆军时,陈庆军还是孩子,这次见面陈庆军已是男人了,高大、英勇、令人生畏,而且无往不胜,为人民而无往不胜。
庆军是革命在南云地区的支柱,而正是他王云勇为共和国造就了这根支柱。
这位胜利者是他的学生。这张年轻的面孔也许会进共和国的先贤调,面孔上闪烁的正是他王云勇的思想。从现在起,他的弟子,他精神上的儿子就已经是英雄了,不久以后他将成为光荣。王云勇仿佛看到自己的灵魂成为天才。他刚才亲眼目睹陈庆军如何作战,就像战神作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