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生了个小孩,全职在家。
出发前徐钰给她打了两个电话,无人接听,于是直接来了住所。
邵知新打量着周边的绿化跟配套,走到一半,不动声色地同徐钰窃窃私语道:“没有我想象中的豪华,跟我们老家六千一平的小区差不多。”
原本就在市中心地段的房子,最近两年随着城市规划的政策变动价格再次飞涨,周边新开楼盘的均价已经是6万起步。
徐钰小声搭了句:“怎么?你还指望小区里能镶金包银的吗?”
邵知新说:“这么贵难道不应该吗!”
两人很快到了地方,邵知新指指大门,徐钰主动上前按下门铃。
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徐钰下意识越过他的肩膀朝后方望去。
才看清对面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男人便一手撑着门板,侧过身体,牢牢遮挡住她的视线,语气不善地问:“你们谁啊?”
徐钰摸出证件,说:“你好,我们找孙益姚。她在家吗?”
男人没有马上让开,而是谨慎辨认了证件,略带惊诧地问道:“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徐钰说:“一起多年前的案子现在需要重新开启调查。她是当时的路人,我们来找热心市民补充一下口供。”
男人面带狐疑地转身喊人,穿着居家服的孙益姚这才小跑着走出来,朝他们点了下头。
徐钰退了一步,示意她出门来谈。男人跟着低头找外出的拖鞋。徐钰见状,忙出声阻拦道:“会有涉及受害人隐私的问题,家属也请回避一下。”
三人先后进了楼梯间。
徐钰站在高一阶的位置,比对着照片上的脸,再次确认:“孙益姚?”
真人眼睛要更细短,肤色是偏蜡黄的,上嘴唇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更薄。
徐钰差点看不出是同一个人。
她将照片转了个方向,指着朱淑君问:“还记得她吗?”
孙益姚只粗粗扫了眼就回道:“记得是记得,不过不怎么熟,只是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过,说过几句话而已。”徐钰看着她问:“你们不是朋友吗?”
孙益姚很轻地笑了下:“算不上吧。她这个人比较高傲,虽然在那种地方工作,但总觉得自己能出人头地,看不上这个也看不上那个的。不过她长得好看,乖乖女的样子,很多客人就喜欢她这种类型,越骄纵越觉得她可爱。”
说着耸了耸肩,感叹了句:“年轻就是好啊。”
她抽过照片,两指夹着,正反面翻转了下,语气自然而平常地问:“为什么忽然来问她的事?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徐钰又拿出沈闻正的照片:“那这个人你认识吗?”
孙益姚定睛看了两秒,面色如常道:“前两天在新闻上看过。是她以前搭上的客人吗?”
徐钰说:“她3年前就失踪了。”
“啊?”孙益姚的惊讶不似作伪,张着嘴,没有故作担忧,短暂的诧异过后,只是平静说了句,“真的很久没联系了,我还以为她梦想成真,找到有钱人跑路了。”
她把照片还给徐钰,理了理睡衣的衣领,又用手指梳理头发。
“听你这么说,朱淑君这人比较市侩对吗?”徐钰好奇问道,“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孙益姚半点没波动,习以为常地说:“人不都一样吗?首要得买房呗,大家都想买房,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徐钰别过脸,用眼神示意:“你们这房子就不错,看来你先生也财力雄厚。”
孙益姚敷衍了句:“没什么。不过我希望你们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做我们这一行的,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也看见了,我老公管得比较严,我很担心他知道我以前的故事。”
徐钰嘴上说着“我们会保密的”,一面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滑动,翻阅电子资料。划拉到底部后,揉揉额头,颇感苦恼地道:“说来也奇怪啊。这样看朱淑君应该赚了不少钱才对,可是她账户下却没有多少现金。而且从她的消费记录来看,她的生活习惯比较朴素,除了日常吃穿,基本没有别的花销。那她取出来的钱都去哪儿了?”
徐钰表情无辜地询问:“你知道吗?”
一直在安静做笔记的邵知新跟着抬起头,视线落在孙益姚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