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把钥匙落在脚旁,纤指拾起钥匙插入锁孔中,随着一抹如同天籁之音的开锁声,站起身来将厚重的铁门拉开。
“盛宴开始!”看着如同找到了突破口一样朝着铁门外冲去的野狼和刚刚放出来的狮子,田荷花对着观众席优雅的行了礼道。
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们脸上兴奋的表情荡然无存,剩下的是五官扭曲的惊恐。
伴随着大惊失色的尖叫声,一头头野兽横冲直撞向人群,兴奋的扑向猎物。
细皮嫩肉成了它们口中最好的食物,那些高贵的人此刻已经顾不上优雅的形象,惊慌失措的落荒而逃。
撕下了他们高傲华丽的外衣,如同一只只过街老鼠一样,抱头尖叫!
当野兽撕咬的对象换做他们自己时,以往悦耳的骨头咀嚼声变成了一声声夺命追魂的声音,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们淹没。
这是一场真正的屠杀!一场酣畅淋漓的血肉飞溅!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斗兽场。
花容失色的上官烟儿被影卫保护着逃离混乱不堪的斗兽场。
“啊!”一截被狮子狼吞虎咽时甩出的小肠落在上官烟儿的头上,鲜血带着污秽物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上官烟儿失声尖叫了起来。
“大小姐,快走!”见上官烟儿发了疯似的拍着自己的发髻,推搡着拥挤人群开出一条道路的影卫沉声催促道。
“吼!”一头狮子横冲而来,长大的嘴巴一口就能咬下一个人的头颅。
机会来了,田荷花甩出手中从野狼嘴中割下的牙齿,带着快如闪电的速度和凛冽的气势没入上官烟儿的肩膀中。
鲜血汩汩的从穿透肩膀的血洞中涌出,上官烟儿捂着肩膀疼的直抽气,怨毒的目光投向田荷花的方向。
田荷花用手刀做了个抹脖的动作,而后身形一闪没入了混乱的人群中。
上官烟儿这只是开始,好好享受我带给你的颤栗吧,一刀毙命,对你而言,那简直是太痛快了,作为一个出色的猎人,来自猎物内心深处的恐惧是最好的证明。
“跟我走!”王擒住田荷花的手腕说道。
田荷花甩开了王的手臂,冷声说道:“到该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别忘了你的命属于我。”双眸危险的眯起,黑色的瞳孔如同一抹漩涡引人沉沦。
“你现在自由了,我们互不相欠。”田荷花直视着王的双眸说道。
肩膀一沉,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蹲在了田荷花的肩头冲着王一番龇牙咧嘴。
“干得不错。”田荷花摸了一下雪儿的小脑袋说道,多日不见,雪儿已经足足瘦了一圈。
虽然为了拿到钥匙费了不少劲,但是此刻能够一如既往的蹲在田荷花的肩膀上,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你想抛弃我,你这个过河拆桥的女人。”王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小宠物,仿佛刚刚那个散发着震人气势的人不是他。
无耻,太无耻了,雪儿挥舞着爪子,要知道田荷花最受不了的就是人家用这一招了,雪儿赶紧偏过头去看田荷花的神色。
“我相信驱魔学院的院长已经洗好脖子在家等你了。”田荷花拭掉嘴角的狼血说道,“龙傲。”
眸光一顿,想起那个他认贼作父十八年的畜生,龙傲的眼中闪过一抹嗜血的狠色。
双眸含笑的望着田荷花,“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龙傲这个名字从你嘴中说出很好听,三娘,别妄想逃离。”
修长的手指抹掉田荷花脸上残留的血渍后龙傲转身离开,相信他们很快便会再见面的。
抱歉,龙傲,这次你会失策的,如果她真是一个普通的道士,也许天涯海角都会被找到,但是现在她家的狐狸不会同意的。
“花姐姐,一笙差不多快到了。”雪儿摩拳擦掌的说道,相信魔教出动的人马不会少。
他日我若回来,必定血染上官。
田荷花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血光映照的天空一定会很美丽吧……
妖界,精致小亭,裘毛地毯,白玉石桌,镶金酒樽,丝竹之乐,无一不彰显奢靡华贵。
雕梁画栋,鲜艳悦目,假山水榭,清幽秀丽,怪石嶙峋,突兀不凡,奇异花草,芬香灼灼。
几个超乎凡人样貌的俊美男子正在把酒言欢,亭下拥有仙女一般倾国容颜的宫女正在摆袖舞裙,身姿轻盈,飘飘欲飞。
“大哥,这王位本来就是你的,突然冒出一个宫女生的贱种来成为王储的继承人,父王这干的什么事,这口气简直叫人咽不下去。”一个紫衣男子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怒气腾腾的说道。
“五弟,话不可这么说,人家可是战王的转世,岂是我等可以比的。”另一个白衣男子劝慰道,虽眉眼中带着一股淡淡的不屑。
“这种唬人的话你也相信,就他那我一只手便可以掐死的实力还战王?我看父王是为了震慑魔王瞎编出来的鬼话。”紫衣男子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不得不说,战王的名声还挺好用的,魔王那边好一阵子按兵不动了,光是听到名字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果真不愧为战神之王。”说起战王,白衣男子眉眼间的不屑转为钦佩。
“五弟,三弟,以后说话不可毫无顾忌,要慎言谨行。”玄衣男子声音沉稳的说道。
“他不行!你们就行了吗?魔王都已经起兵攻至幽冥谷了,再下去整个妖界都要被魔兵踏平了,你们一个个的竟然还在这里喝酒谈笑!”来人一身盔甲,脚步虎虎生风,气势如钟的喝道。
“叔父,你说魔兵攻至幽冥谷了?怎么可能?”紫衣男子猛然站起身来,怀疑道。
“你看魔王什么时候打你之前和你打声招呼了?”大将军怒喝一句,将手中泛黄的羊皮纸摊开,指着上面的地图道,“大批魔兵现在聚集在这里……”
一时间,凉亭中只剩下谈兵论战的声音。
柔软丝滑的锦被上躺着一个俊美让天地失色的男子,他的肌肤弹指可破细腻如玉,比身下的锦被还要光滑,一头墨黑的发丝倾泻在床榻上,泛着莹润的光泽。
夜千狐将光洁的手臂搭在额头上,精致绝伦的脸上修长的剑眉颦起一道忧虑的弧度,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让他对田荷花的思恋转变为深深的担忧和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