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岚刚刚坐定,从门外走进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袭青布长衫,看似平淡无奇的脸上却长着一对睿智的眼睛。
来人进门先环视了下四周,不过却未执一言。只微不可见地在看到温岚的时候亮了一下眸子。
他在审视,审视桌上每个人的身份,秉性。当然在坐所有人也都做着同样的活计,只一个人除外。
此人便是古清风,他自进入黄鹤楼起就一字未吐,无论是温岚还是郝处俊的到来都没打断他自斟自饮的慵懒调子。如今古清风头也未抬,正手执杯盏轻啜。
晋王将来人让到沈慕寒身侧,随后笑着向众人介绍。“这位是父皇新近提拔的著作佐郎郝处俊郝先生,平阳人士,说起来还是易之的同乡呢。”
“哦,这倒巧的很。”殷轩离抬头看了郝处俊一眼,并说了声,“幸会。”
接着在座的几个男子海阔天空地谈论起了今下的形势。诸如西北鞑靼、匈奴的虎视眈眈蓄势而动,南部南诏国内的族内纷争向天朝蔓延,又如东部沿海海贼猖獗朝中应遣哪些将领前去平定等等。
说来说去都是些男人征战之事,一行五个女子包括温岚在内无一不是满脸倦怠强撑而已。
温岚的焦虑则又与其余四人不同。其他人是因为话题的无聊,她却是因为谈论话题的人。而且她或多或少闻到了一丝算计的味道。
现在她是无时无刻不想逃离,只是苦于没有恰当的时机。而温岚的这些慵懒全都被晋王李意看在了眼里。
一个间歇,晋王看着温岚问。
“温姑娘怎么了,可是与我们这些人为伍另姑娘感到不悦?”
开始了,温岚心说。
“晋王殿下何出此言?小女子可没这么想。不过是各位公子谈论的事情太过深奥,温岚听着有些晦涩难懂罢了。不然殿下看看各位姐姐,便知温岚所说非虚。”
“如此甚好,不然传出去该说本王待客不周了。”说到此处晋王顿了一下。
“本王听说沈将军乃温姑娘的救命恩人,如今看来,温姑娘似乎并不领情啊!要不缘何进门至今连个招呼也未打?”晋王眼睛朝温岚一瞟,轻轻说道。
“所谓君子行善不欲与他人相知。沈将军做当日之事既不为扬名,又不为感恩,为的是有一颗锄强扶弱,救人于危难的心。因此我想沈将军大人有大量,定不会介意温岚一时失礼。”
“好一张巧嘴,即便如此,令尊身为礼部尚书,难道平日里就不对自己的女儿进行教化?温姑娘如此不知礼仪可是会给令尊抹黑的。”晋王显然不想轻易放过温岚,步步紧逼。
沈慕寒虽有心相助却也不好拆了晋王的台,因而薄唇微抿,并未开言。
温岚深呼口气,定定看着晋王殿下问:“那么晋王殿下想要如何呢?”
“温姑娘这话问的可就非常没有诚意了,沈将军对温姑娘来说可是救命之恩,这救命之恩不该以一种特殊的方法来回报么?”
“特殊的方法?”温岚喃喃自语。
此时一直神游天外的古清风忽然回过神来看着温岚,唇角露出如一抹轻笑,对温岚戏谑道:“晋王殿下说的不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依我看温姑娘理当以身相许才能全其恩义。戏文上不也都是这么演的么?妙龄女子遭恶霸调戏,定会出现一个英勇不凡的英雄相救,而女子通常会以身相许。温姑娘今若如此,轻云定当谱制新曲,传扬这一千古佳话。”说完,呵呵地轻笑起来。
温岚不晓得古清风缘何又变成了古轻云,而且说话的声调和整个人的神情都与那日不同。明明是一般无二的容颜下难道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么。只是这样的轻云说出的话却逼得温岚退无可退。
古轻云的话普一出口便犹如投石入水,瞬间泛起道道涟漪。屋内所有的人似乎都被惊诧到了,呆呆不知所措。几个贵女更是瞪大了眼睛又是嘲笑又是嫉妒地看着温岚。其中温芷的反应尤甚,一双眼睛红通通地盯着温岚,几乎恨不得当场将她撕碎。
要知道沈慕寒乃沈爵爷独子,将来继承爵位就是未来的爵爷。以温岚这种缺乏背景的家世若能嫁给沈慕寒为妻也算是一桩美事。想到这样的好事就如天上掉馅饼一般打落在温岚的头上,这如何能让温芷不气。
可温岚却不认为这是一种幸运,她对这事的看法只有荒谬两字可提。她的重生本就是为了修正错误的际遇,如何能做出重蹈覆辙的事来。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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