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连夜色都遮掩不住两颊的绯色。
“又热了?”陈永谦时适地开口。
殷少岩一怔,似乎是回过神了,不声不响地低下头吃蟹黄包。
挖墙脚的话题就此打住。也许是被两人的话不投机给打击到了,陈永谦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于是殷少岩总算是吃上了一段时间的安生饭。忽略掉共同进餐的对象,踯躅园的食物其实堪称美味。
或许下次可以请陈靖扬来吃个饭,就是不知道他们接不接待非会员,若是有外卖服务就更好了。
一餐饭吃了两个小时,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后半程陈永谦一直很安分,没有出言打扰殷少岩享受美食。
吃完饭服务生又送来一壶碧螺春。
殷少岩摸摸肚子,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声。
厨娘出差不在家,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满足了,不仅是指口腹的饱足,还包括吃了美味的东西之后所特有的幸福感。相比较之下,堂兄的存在也只能说是白璧微……嗯,中瑕。
“好吃么?”陈永谦问。
“还不错,可以评两星。”
“太少了。”
“嗯,因为陈总坐在对面所以扣了一颗星,本来可以评三星。”
“……”陈永谦端起清气袅袅的茶喝了一口,假装没有听见。
俗语有云,会叫的狗不咬人。
陈永谦越是好涵养,殷少岩就越觉得他不简单,难说哪天就会被咬一口,也不晓得该打什么疫苗才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殷少岩也端起茶杯,邪魅狂狷地喝了一口。
等两人走出踯躅园大门,外面已是月明星稀。门口还挂了两个灯笼,在夜风里一摇一晃的,看得殷少岩打了个寒战。
店小二早就将车牵来,陈永谦表示要送殷少岩回家。
“不用了吧,我走一段消消食,然后打车就行了。今天多谢陈总款待,陈总再见。”想必礼节这种东西绑匪也是不需要的,殷少岩说罢转身欲走。
然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手臂被人拉住了。
“还有事?”殷少岩回头问。
“叫声哥哥来听。”陈永谦说,表情在室外昏暗的灯火下看不真切。
殷少岩抿唇不语。
“就算是看在Y染色体的份上。”
一只手摸上了殷少岩的脸颊,很轻很轻地摩挲。
殷少岩没有躲。
很奇怪并不觉得特别排斥,明明对陈永谦的观感一直都是讨厌。
难道真的是身体的意愿?
殷少岩皱了皱眉。
“就算是看在蟹黄包的份上。”陈永谦继续说。
如果不是语气依旧轻佻,单看台词内容甚至会觉得这些话语有些哀戚。
殷少岩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将他的手拉离了自己。
“堂兄这是何苦。”
看在蟹黄包的份上,殷少岩大出血杀必死,叫一声堂兄已是极限。
陈永谦怔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
就是一般电视剧里反派角色突然脑筋搭错开始暴露出黑暗里人格的笑法。
殷少岩生生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
笑声戛然而止,再看陈永谦脸上表情,似乎又恢复了正常。不过所谓正常,也就是皮笑肉不笑,与普通人还有些距离,不过就一个努力装腔作势的变态而言算是够上及格线了。
“不肯叫就算了。”陈永谦宽宏大量地说。
“我可以走了吗……”殷少岩被陈永谦那一通神经质的笑法给吓到了,不由自主地有礼貌了起来。谁知道惹恼了他,人会不会掏出一把菜刀就把你给了结了呢。
“嗯,今天晚饭吃得很开心。”
“呵呵。”好开心啊……
“有空回家来看看吧。”
“一定一定。”会去才怪,路都不认识好吗。
“伯母其实很想你,回去看看她也好。”
“会的会的。”谁啊伯母?伯父的老婆?也就是爸爸的哥哥的老婆……?堂兄的爸爸的哥哥的老婆那是……
“好了,再见,路上小心。”陈永谦说完,倒是干净利落地转了身。
“等一下!”殷少岩抓住了他的手臂。
“还有事?”陈永谦回头笑着问。灯笼橘色的光线照亮了他一半的面孔,显得另一半的阴影尤为森冷。
只是殷少岩管不得这些。
冷汗渗出手心,沾染上了对方的袖子。
“你刚才说谁很想我?”殷少岩觉得心跳有点快。
“伯母啊。也就是你母亲。”
陈永谦脸上笑意更盛,泛着一种诡谲的艳丽。
“怎么,你哥哥没告诉过你么?”
作者有话要说:睡,我所欲也,码字,亦我所欲也,二者不能兼得,所以想吃蟹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