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要你手中的勺子。”就在我要下手舀汤的时候,一个欠揍的声音立即响起,我连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那个天杀的面瘫男又在找事!
我看着我摆在他案几上端端正正的筷子,没好气道:“你不是有筷子吗?”
他理所当然道:“喝汤不方便!”
我:“……”我忍,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突然想起了什么,我把勺子放在他案几的时候,俯下身子,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哼,下次我就在你饭里下巴豆,看拉不死你!”
他没有任何的变化,抬起头悠悠的看着我:“你刚刚似乎用了……”我知道他下一句是要说出我很不雅观用“拉”这个词,于是在他话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我一个快速扑上去,立即捂上他的嘴,若是让殿主知道了我这么的不雅观,真真是前功尽弃了。
“男女授受不亲,吃个饭还拉拉扯扯!”二长老敲着碗沿,一贯的冷着一张脸看着我们道。
我吐吐舌,给了面瘫男一记警告的眼神,面瘫男唇角边溢出个莫明的笑,看的我心惊肉跳不敢再看他,安安稳稳的盘腿坐下吃饭。
这里的规矩是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我觉得太没有情调了,很多情谊都是在饭桌上建立下来的,我转眼一想,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要不到时候弄个火锅,我看他们到时候还围不围坐在一起。
打定了主意,就风风火火的吃饭,我原本吃饭的时候也不是很风风火火,主要是前段时间跟着冰山男养成的恶性,他总是不等我就走,所以只能换我早点解决等他。我扒饭的声音在安静的大殿上格外的响,他们全部放下慢悠悠执筷的手转头看着我,我吞咽了一口,尴尬道:“殿中没什么声音,我制造点声音给你们听好不好?”
众人:“……”,我立即放下碗,用摆在案上绣着陌末两个字的紫色丝帕自认为很优雅的擦下嘴,大长老含笑的看着我,道:“不用在意,想怎样就怎样,这是你的本色,这样也确实有些生气。”
我哀嚎了声,可怜兮兮的看着大长老。其实我不想有这个吃饭不甚优雅的本色,完全是被不经意之间养成的。
我小心的吃饭,不敢再发生一点声音,大长老似乎还不放弃,看着我道:“怎么现在不发出声音了?”
我:“……”嗑,啪,(筷子撞击碗的声音)
一餐饭好不容易吃完了,小白帮我收拾碗筷,玉儿玩心大起,嚷着要去殿外看雪,殿外已经黑沉沉一片,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像是天上下了一场豪雪,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殿主毫无意见,他自从坐在高台上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把清冷,疏远,绝美演绎的淋漓至尽,大长老不会有什么意见,二长老虽比较严格,但是对玉儿等人倒是格外宽容的很,一点头,我和玉儿率先就跑出殿外。
殿外突然亮了起来,恍如白昼,我知道这又是殿主的手笔,我站在殿外,无边的大雪肆意疯狂而下,天地间只余白茫茫一片,磅礴浩大,瑰丽无限。我转身看着大殿上那个清冷的身姿,只是一眼,又无端的莫名哀伤起来,殿主才二十五岁,比我们也大不了多少,可是在他身上,我看不到一丁点的年少冲动,看不到一点情绪波动,仿佛只是一台行走的机器,用自己强大而敏感的身心,强撑着这个庞大的势力,毫无怨言。
是不是因为提前承受太多的压力,所以逼着自己要瞬间老去?
我很心疼这样的殿主,心里突然滋长出一个念头,逼迫着自己要对他好,要让他笑,开心,甚至幸福。
殿主被大长老说服来到殿门口,我也猜到大长老的意图,我从他浑浊却依旧精明的双眸中看的出,他同样很心疼他。
我抓起一把雪,脑子一热就向殿主丢去,二长老瞬间想发怒,却被大长老含笑制止。
我丢出的雪团很是意外的砸在了殿主的身上,我以为他会躲开,甚至用灵力把雪团消散,可是没有,他眼看着雪团砸在他的身上,毫无表情的脸容上破天荒的有一丝的动容,他看着残留在他衣袍上的雪渍,笔直的站在那里,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动作。
我就知道,即使我想让殿主也下来陪我们玩雪,可是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来的,他不仅是墨轩,还是三清殿的殿主。
不过,既然我成功的丢了殿主一身雪,但是他并不反感,我想了一下,大约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敢用雪丢他的人,那么,会不会在以后的岁月里,殿主总会记得这样一个我,是和别的女孩子是有所不同的?
“啪”,一个雪团砸在我脸上,我被冷的一寒,转头一看,正看到面瘫男用手上下丢着一个雪团,狭长的眼眸盯着我,唇角抿成一个弧度,我不太清楚意味是何,而刚刚砸我的雪团也是他的手笔。
哼,别说我野蛮!我快速的在雪地里捞起两把雪,揉捏成两个雪团,立即向面瘫男丢去,我刚丢完,两个不同地方的雪团同时向我丢来,我一看,小白也加入了面瘫男,我大喊玉儿,玉儿闻声而至,与我统一战线,抓起雪团就往小白和面瘫男身上丢去。
一瞬间,一半黑沉一半明亮的雪地里,传来肆意的嬉笑声,欢快的步伐踩在吱吱的雪地上,同时烙印在温暖的心上,刻在脑海里,是永久的记忆。最美好,最独家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