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微湿,我闭着眼睛,不想睁开。
脑中久久徘徊一幕,犹如放电影般,缓慢而惊心的过程,画面中有微凉的嗓音,有含情脉脉的眼神:“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会娶你,陌末,你愿意嫁给我吗?”
陌末,夏陌末,同样的名字,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戏剧的是,我这个夏陌末,亲眼为殿主和另一个夏陌末“证婚”,我强撑着站在那里,心里暗自想着,我果然是一个心胸宽广的女子,也果然是一个得体的证婚人。
我把枕头盖过头顶,脸颊上的水渍被胡乱抹干,我吸吸鼻子,声音沉入枕巾:“夏陌末,你哭是因为做了噩梦,刚刚你为殿主和夏陌末证婚很好,你欠他的已经在慢慢的还清,等一切都还清了,就再也不相欠了。”
我更加的搂紧枕头,把眼睛闭的死死的,动用全身的力气不让自己心底的情绪翻涌,可是轻微的哭腔却还是在寂静的夜里炸开,带起一连串的连带反应,眼眶中奔流不止的流下眼泪。
我踢开枕头,黑夜仿佛压抑着我所有的神经,只要我在这里,就仿佛有无数张殿主和夏陌末的脸直勾勾的看着我,他们一边互诉着衷肠,一边可怜而又默然的看着我狼狈而怯弱的哭。
我摸黑爬下床,想离开这里,窗口的月光照着我身上一件金色勾边绛红披风,正随着我的起身而滑落在地上,那是我锁在柜子底殿主的披风,连同着他送我的迷谷发簪。
我吸吸鼻子,直接从披风上踩过,拿过床架上的衣物就往自己身上套,我甚至不想在这里呆一秒。
我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摸黑里跌跌撞撞穿戴着衣物,头上的发丝滑下,我口中继续破出一个哭腔。
我加快速度穿鞋。黑夜中分辨不出方向,一个踉跄撞在梳妆台上一角。梳妆台上的一个物什被我带翻,落在地上清脆的响。
漆黑的房间突然毫光大作,我借着光亮,终于看清掉在地上的是拓跋奕给我的锦盒,盒子已被撞开,显露出里面一条黑白相间,镶着紫水晶的护额。
我低身去捡。头顶传来一个薄凉的声音:“你在哭?”
我故意忽视我身边站着的人,薄凉的声音,转而认真的看着手中的护额,脑中有一刹那的失神。
“你最想要什么?”拓跋奕躺在长椅上。头顶是遮挡住骄阳的参天大树,他用灵力在头顶撑开一片冰穹,好驱散这炎热的天气,是他一贯舒适而奢侈的作风。
我停下练习三千杀的动作,举着剑擦着汗水扑哧扑哧的跑来树荫下。厚着脸皮靠近他,用手对着冰块扇风,恨不得把他头顶上的冰块也掰下来一块。
我认真的想着他的问话:“我最想要什么?”
我确实有一样很想要的东西,那是十三岁生日时,妈妈送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五年来我一直随身携带,可是在两年前出车祸,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掉了,包括那快护额。
妈妈说我的额头天庭饱满,眼睛闪亮有神,是有福之相,所以送了我一个护额,寓意是护住福气,一生平安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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