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唐墨瞧得过瘾,不禁附和:“是啊,跟京城大不相同呢。”
庄笑笑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在京城成天缩在王府里,见过几个姑娘?”
唐墨像是久旱逢甘霖,眼睛四处转个不停:“京城的女人不是像安平公主那样骄横跋扈装腔作势的,就是像四侍那样粗俗无礼缺乏女人味的,哪里比得上这里的。”
才说完脚上一痛,四喜狠狠瞪了他一眼,唐墨这才回过神,干咳一声说:“当然,王爷你除外,拾掇拾掇还是可以见人的。”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四喜扶额,公子,活该你活了二十多年没姑娘待见,有这么对喜欢的姑娘说话的吗。
提起四侍庄笑笑倒是想起一路上都没寻见蓝黛,不知道她是不是陨落在云岭雪崩之中了,想到这里面上愁眉不展。
四侍趁着庄笑笑走神,悄悄拉过唐墨小声嘀咕:“公子,你再这么不着调,人都要被那个姓盛的拐走了。”
唐墨摸了摸下巴:“不是吧,那家伙一肚子算计,她也看得上?”
四喜恨铁不成钢:“再怎么算计,人家一路上也对笑笑姐温柔体贴照顾有加,再看看你……”四喜摇了摇头,“要是我,我也选他不选你。”说着一胳膊肘捅了捅他,“难得今天的龙舟赛姓盛的留在客栈没有来,你还不好好抓紧机会。”
唐墨面上难得的浮现红云:“虽然我是有点动心,但是好像还不至于吧……”
四喜急了:“公子,你还记得上次动心是什么时候?”
唐墨想了想,想不起来,只得放弃:“那么久远的事,谁记得?”
“你上次动心还是七年前对唐门祖传的毒谱,这次好不容易对个姑娘有意思,不好好逮着机会,谁知道下个能让你动心思的姑娘在哪里?”
唐墨看起来狂傲任性,行事全凭感觉,肆意妄为惯了,真正让他动心思的事物极少,更何况是个大活人,故而四喜才会这么紧张。
唐墨低头沉思,觉得四喜说的很有道理,想到每次近距离接触庄笑笑时那种心律失齐的奇异感觉,他不仅并不排斥,反而十分喜欢,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姑娘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果真被别人抢走,那太糟糕了。于是一点头,对四喜夸道:“果然还是你了解我。”
见他想明白了,四喜提醒道:“公子,要赶紧采取行动啊。”
此时的龙舟赛胜负已分,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沸腾的人群中,姑娘们迎着得胜的那支队伍走上去,献花的献花,擦汗的擦汗,更有趁机表达情意的,善意的起哄声中,欢愉的气氛远远传开。
庄笑笑正失神间,一只翠绿的蚂蚱出现在眼前,修长的触须抖动了一下,好像是在跟她打招呼。庄笑笑一愣,伸手摸了上去,那蚂蚱往后一跳,脑袋轻晃,似乎在说,不给你摸。庄笑笑一怒,卯上了劲儿,偏要摸,伸手一抓,结果那只蚂蚱倏地弹跳得老远。
顺着蚂蚱后面的线看去,唐墨笑得一脸歼诈:“怎么连只蚂蚱都抓不到?”
庄笑笑撇撇嘴:“我还以为这蚂蚱成精了呢。”
唐墨嘻嘻一笑:“这里风水好,蚂蚱没准真会成精。”
那只蚂蚱动了动,一弹一跳,钻进了庄笑笑怀里,她凑到眼前一看,是竹叶编成的,活灵活现的模样煞是逼真。庄笑笑拿在手中把玩,一时爱不释手。
唐墨凑近了说:“随身携带,可以辟邪的。”
庄笑笑狐疑:“真的?”不就是竹叶编织的吗,有这么神奇?
唐墨解释:“竹叶上面浸了药酒,带上它蛇虫蛛蚁近不了身。”
庄笑笑一想,岭南多蛇虫,这玩意还真能顶上用处,于是将之挂在腰间革囊边上,还牢牢打了个结。
见到她的动作,唐墨不禁满意一笑。那只蚱蜢上面不仅泡了他特制的药酒,里面还藏了迷迭香,只要戴着它,天涯海角,她都跑不掉,这可比在她衣服上撒迷迭香要保险多了。
龙舟赛结束后,河边兴致高昂的年轻男女对起了歌来,一来一去十分热闹。庄笑笑看了阵子,兴致缺缺,便打算回去。四喜在一边猛给唐墨使眼色,唐墨于是提议:“天色还早,不如四处逛逛?”
庄笑笑想了想,玄隐门的事情尚无头绪,回客栈也没什么事情做,于是点了点头:“也好。”
三人顺着河边走,庄笑笑心事重重,唐墨暗暗琢磨怎么讨姑娘欢心,四喜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替自家公子着急,谁都没留意一行竟是越走越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