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枭的语气很平静,声音却异常低沉,“拥有过再失去,不是谁都有那个魄力去接受。”
“可你是很有魄力的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
“秦殃……你该知道,你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雷枭沉默不语,怎么不一样?
这世上只有一个秦殃,唯一的,不可替代,却让他着了魔,所以只有死死抓着他不放,因为无法去想象失去的可怕。
秦殃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叹息道,“别让我担心。”失去冷静的雷枭,还如何稳操胜券?
雷枭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比我好很多?”
秦殃瞬间趴着装死,无言以对,他确实没资格教训雷枭,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真的变得怕死了。
以往面对死亡,他照常可以谈笑风生,但是这次却……说到底他也放不下。
秦殃不由以头抢枕,呜呜哭道,“亲爱的,你要对人家负责……”
严肃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殆尽,雷枭在背上拍了一下,冷哼道,“到底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秦殃拱了拱他,艰难地在他身下翻了个身,抱住他磨蹭了两下,才说道,“你老爹要死了。”
雷枭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示意他继续说。
秦殃的爪子有一些没一下地在他后腰摸着,幽幽地说道,“杜延不小心将他的检查报告掉在客厅里,然后我看错片子了。”
秦殃可怜兮兮地抱着他,寻求安慰,“片子上那么大一个瘤,吓死我了……”偏偏又正好在肺部,而他又咳得那么厉害,虽然他一直都知道他是被呛到的,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啊!
秦殃的检查报告,杜延自然不会乱扔,杜飞扬早就放在雷枭的书房了,而雷拓的报告,杜延正巧要给他送去,便带在身上,却不小心掉在了客厅,直到他去到雷拓那里才发现丢了,连忙让杜飞扬帮忙找找,结果杜飞扬就在客厅里看见了沉着脸坐在那里的秦殃。
秦殃蹭啊蹭,满脸委屈,“我就说我这么人家人爱花见花开,怎么会死呢?”
雷枭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拉起来,“洗澡。”
“宝贝,你老爹要死了,你就没点表示?”
雷枭冷哼道,“那是他自找的。”
抽烟酗酒,纵欲过度,私生活糜烂,不病才怪。
秦殃将大半的重量赖在他身上,任由他拖着走,懒洋洋地说道,“不过他估计会来找你的麻烦。”
雷拓和严雅琴这对夫妻,也算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同样贪得无厌,又贪生怕死,雷拓突然发现命不久矣,不搞出点幺蛾子才奇怪。
雷枭什么也没说,将他拖进浴室洗刷洗刷,又丢回床上。
秦殃就着被扔上床的姿势,要死不活地趴着,雷枭不由皱眉道,“怎么又不擦头发?”
秦殃无辜地扭头看他,“你没给我擦。”
雷枭抿了抿唇,粗鲁地将他扯起来,将毛巾往他头上一扔,然后按着一通乱揉,口中说道,“没事就别装死!”
秦殃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吹气,“宝贝,你是不是想要?”
雷枭压根儿不理他,秦殃抱着他的脖子一阵摇晃,哀怨道,“宝贝,你怎么这么冷淡?”
雷枭抓住他的头发扯了扯,让他离他远一点,“行了,别闹了,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秦殃凑到他眼前,仔细打量了一番,沉思道,“不像,不过没事也可以打情骂俏啊,增进感情嘛!”
雷枭也不和他贫嘴,凑过去吻了吻他,说道,“睡觉。”
至于雷拓,他完全没有要打个电话慰问一下的意思,那绝对是给自己找麻烦。
第二日一早,雷枭便拖着秦殃出门,杜飞扬看着秦殃脖子上那个显眼的牙印,不由叹息,看来昨晚很激烈啊!
杜管家也觉得很抱歉,他该早点告诉秦少他的检查报告放在了书房,那也不会有那个乌龙了,看秦少昨天的脸色就知道吓得不轻。
雷枭没说要去哪里,却坚决要将秦殃牵出去,而秦殃也乐得跟着他跑,完全不问去哪里。
结果就是,他被拐去荷兰结了个婚。
秦殃从教堂一路笑到了酒店,抱着雷枭一边磨蹭一边笑,“宝贝,你不是说出国是为了躲你老爹吗?”
虽然他一直就不信这个理由。
雷枭淡定地说道,“顺便结婚。”
秦殃笑着捶他的胸口,“亲爱的,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雷枭抓着他的爪子,将人摁倒在床上,平静地吐出一句,“现在顺便洞房。”
“噗……哈哈……”
看着秦殃笑得花枝乱颤,雷枭不由皱眉道,“有这么好笑?不是你求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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