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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您别问了!您还是先休息吧。”白言初已经抱着悠悠快速跨上了楼梯。
悠悠痛彻心扉的喊声在楼梯里响起:“爹地……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楼梯下的林如月一惊,急忙问身边的丈夫:“老公,悠悠在说什么?”
而唐鹤礼却神色顿变,目不转睛地望着楼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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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内,悠悠被白言初放在了床上。他一放下她就用手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起来。她虽然很用力挣扎,但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就不断低泣着。
白言初俯下头,逼近她那泪湿的小脸,狠狠说:“记住!别做傻事!不要跟他提起任何事!”
悠悠喘了一口气,颤声说:“既然你早就知道江心怡是我爹地的私生女,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你知道了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白言初用淡淡无奈的语气说。
悠悠坐了起来,凄然一笑:“所以你就选择一直瞒着我?这就是你和江心怡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突然暴躁,觉得一股烈火燃烧自己,就伸手在他脸颊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猝不及防的白言初怔住,脸颊上立刻亮出红色五个掌印。*辣的痛蔓延开去,他轻轻伸手去摸了摸。
悠悠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浑身发颤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打他。
白言初的目光寒峭而幽深,却始终没有言语。悠悠见他沉默了,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被自己看清楚过。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像一个巨大的冰洞,都是寒冷,都是空荡。
他们离自己竟然是那么的遥远。
白言初轻轻抚着她的下巴和脸颊,缓缓说:“悠悠,我是当初看了江心怡母亲的日记才知道她是你爹地的私生女一事。当时我也很震惊。心怡是一个不愿服输、很有野心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悲惨的身世后,就一心想要讨回一个公道!所以,她总想你爹地要偿还欠下她们母女的一切!我之所以一直瞒着你,是因为怕你受不了这个事实,也因此会对你爹地产生复杂的感情。所以,我一直瞒着你,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因为,我觉得我有把握制止心怡跟老爷子相认。但是,一切还是发生了。”
悠悠颤声问:“所以江心怡才会那么痛恨我?处处想针对我?”
“应该是的。”白言初俯下头用极轻的声音说,“其实她更恨你爹地!”
悠悠急忙揪住他的手问:“那她会怎样?会来找我爹地报仇?”
“我不会让她怎么做的!我不会让人对你爹地不利的!”他勾唇微笑,伸手轻轻拥住她。
可是她依旧焦躁难安:“我很怕……”
“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他温暖的吻落在她的额上。
“痛吗?”她突然按着他被打的那边脸颊担心地问。
他轻笑:“与其你不信我,还不如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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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言初从二楼下来时,就看到唐鹤礼独自坐在沙发上。他轻轻踱过去,打了声招呼:“老爷子。”
唐鹤礼笑道:“其实我当时骗了你,我认识江心怡的母亲江彩萍!但我没想到,江心怡就是她女儿。”
白言初坐下,翘起长腿,带着一丝讽刺笑道:“老爷子,您真的不想去给悠悠解释几句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江心怡不是我女儿!有些事情搞错了。”唐鹤礼却说出一句让他愕然的话。
白言初沉寂一秒,然后问:“您是说,江心怡的母亲记错了?”
“没错!当年的我的确是犯了一个大多数男人都会犯下的错,就是跟一个女子有了露水情缘。江彩萍当初是个很红的舞女,追她的男人很多很多,我也是其中一个!我后来赢得了她的好感,就跟她在一起了。但是,我承认我一直没有那种想娶她的想法。”
唐鹤礼说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当初我年少轻狂,不懂得什么叫爱情,只懂得一时快乐。后来,江彩萍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很慌张,就拉着她去打胎,她一开始不肯,可是我苦苦劝她,她才答应了。我清楚地记得,我带她去一个朋友那里打了胎,手术后我还询问了那个人,他说一切顺利。所以,我和江彩萍的孩子早就死了,不会是现在的江心怡!”
白言初这才听明白了:“您是说,您并非江心怡的生父?”
“确实不是!不过,我欠彩萍的,实在是很多!这些年来我也会偶尔想起她,因为,总归是我欠她的。”唐鹤礼再次喟叹。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楼梯那边站着悠悠。她泪流满面,静静听着父亲叙述的一切。
一直以为父母亲是这世界上最恩爱的伉俪。小时候,她总会看见父亲替母亲梳理长发、修理眉毛的画面,也总会听见父亲和母亲一起在花园里修剪月季花的欢声笑语。
她一直都以为,那个叫阿云的美丽女人,就是父亲今生挚爱,是他唯一的唯一。
可她到今天才明白到,原来父亲的生命中曾出现过另一个女人。她比母亲出现得更早。
唐鹤礼望着白言初深深说:“阿初,悠悠对我很失望是正常的!在她心目中,我最爱的女人就是她妈妈!没错,我最爱的人始终是阿云,她是无可取代的唯一。但是,有些人的出现,我们总是无法躲避!”
“但是,您要如何让江心怡知道您不是她生父?她会接受这个事实吗?再说,您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吗?”
唐鹤礼笃定地说:“我不介意去做一次亲子鉴定!只要江心怡愿意!”
白言初却冷笑:“以江心怡偏激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不管怎样,这颗炸弹已经爆炸了,伤害也已经发生了。”
“就算是,我也决不允许她借助这件事来骚扰我和悠悠!尤其是不允许她对悠悠不利!”
白言初点点头。
唐鹤礼沉沉问道:“对了!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