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阳侯府回程的马车上,阜阳侯夫人对着自己的嫡长女又是拍又是打的闹了好一会,又在女儿的手臂上重重的捏了一下,然后怒气不争的道:“你这是想做什么,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你不知道康国公世子夫人在啊,让她看到你在凤祁面前的样子,要回去在姜二夫人面前一说,你的亲事还要不要了?你要真被退了亲,有你哭的时候。”
之前阜阳侯夫人动手时,柳蒹蒹是一直坐在马车上不动,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此时听到阜阳侯夫人的话,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哗哗流出来,边哭边道:“退亲就退亲,反正我也不愿意嫁。”
阜阳侯夫人急忙拿着帕子要去捂女儿的嘴,边捂边道:“你在胡说什么,被退亲的姑娘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柳蒹蒹挥开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想着自己的母亲道:“难道姜大少爷就是什么好人家不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京城里有身份的夫人哪个愿意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他,只有你和我爹才会为了趋炎附势将自个的女儿往火坑里推。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不就是前段时间听到康国公府要将二房的嫡姑娘送到宫里帮皇后娘娘生孩子,所以想攀上姜家二房好以后帮衬弟弟么。女儿不值钱,儿子却要继承香火,你们重男轻女我理解,谁叫我命苦生成个女儿身。可是你们却一点都不为我想想,姜大少爷是个什么货色,他连给凤祁哥提鞋都不配,凤祁哥样样出色,他以后必有功成名就时,我若嫁给了他,到时难道不会照应弟弟,可你们却这样等不得,生生毁了我与凤祁哥的婚事,哪有这样的父母如此坑害自己的女儿的。”
阜阳侯夫人被气得脸色发青,指着女儿不断的颤声道:“你,你……”但你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话来。
林凤祁在福建抗倭立了大功的消息传来时,阜阳侯夫人不是没有后悔过当初太过草率拒了这门亲事的。她不是不疼女儿,只是儿子毕竟比女儿重要,林凤祁出色她承认,林凤祁有能力她也承认,但这世上出色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不见得个个都能出人头地,或者能出人头地却是大器晚成,她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更何况走武将路子基本上都是拿命在搏前程,这要中途就壮烈牺牲了呢,林凤祁的那位大伯不就是这样的例子。而当时刚好康国公府的二夫人露出想结亲的意思来,又恰好有消息称国丈府要送二房的嫡女进宫帮皇后娘娘生孩子,若姜家二房的姑娘真能替皇家生出儿子来,这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太子,养恩不及生恩大,等小皇子长大成人只怕会更亲近自己的生母,阜阳侯府若能攀上未来太子的亲外家,不愁自己的儿子以后没有出路。于是她权衡几天,最后还是选择了跟康国公二房结亲。
只是她哪想到,二房的姑娘进宫没进成,皇后娘娘又选择了一个出身低贱的宫妃给她生儿子,林侯夫人手脚快,立马就让林世子跟那宫妃的嫡亲妹子订了亲,不想几个月之后,福建那边又传来消息,林世子抗倭立了大功,只怕要连升几级做将军了。
她再后悔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好在那姜家大少爷人虽然有些糊涂,但康国公府毕竟是皇后的娘家,结了亲总能有些许助力。
过了好一会,阜阳侯夫人才将自己心中被气出来的那口气理顺,对着自己的女儿无力道:“不管怎么样,这亲已经定了,你这不想嫁也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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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阜阳侯夫人母女两个如何的谈话,但林凤祁自那一日见过柳蒹蒹之后,便将她丢开了,他现在苦恼的是,他的那位小未婚妻好像生他的气了,但是他不知道她因为什么生气。
而茵娘则还是整日呆在永宁侯府,不是跟着女先生学《女四书》等就是跟着栗麽麽学女工书法和算账。
这一日,茵娘拿了针线有些心不在焉的练习刺绣,绣花针穿过锦缎,却刺到了锦缎下面的手指上,茵娘疼得嘶了一声,然后伸出滴血的手指往嘴里含了一下。
站在旁边指导茵娘刺绣的栗麽麽见了,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对茵娘道:“小姐今日无心,再怎么练习也达不到效果,今日便停在这里吧。”
茵娘有些心虚的小声道了声是,然后便看着棚架上绣了一半的牡丹发呆。
栗麽麽虽然严肃,但却是个慈善心软的长辈,两个人相处久了,彼此之间也有了感情,栗麽麽见茵娘一副失魂落魄又带有什么事想不明白的模样,不由的问道:“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想不明白的?老奴虽不才,但也吃过几十年的米,小姐若相信老奴,不妨说给老奴听听,看老奴能不能帮您解决的。”
茵娘想了一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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