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急忙问道:“陈嫔的胎如何了?”
这太医中的其中一个是李院正死翘翘后皇帝新提拔上来的院正,姓卞。卞院正出列拱手回道:“回皇上话,陈嫔娘娘是因一时怒极攻心才导致胎心波动,损了胎气,好在娘娘身体底子好,只要放宽心思将养几日,不日便无事了。”
皇后听后,不由的对皇帝道:“皇上,不是臣妾说您,宫中又不是没有其他的妃妾,便是新进宫还未曾承幸的也有好几个,您何必非要到澜和宫来收用陈嫔的贴身丫头。陈嫔一向看重于您,让她看着您收用她的宫女,您这不是直往她心口上插刀子吗,她又怀了孕,哪里受得了。”
皇帝有些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道:“还不是这贱婢穿了燕娘的衣服进来,朕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燕娘,所以才失态了。”
正说着,彩陶从里面出来,对着皇帝皇后行过礼,才对皇帝皇后道:“皇上,皇后娘娘,陈嫔娘娘醒了。”
皇帝站起来道:“那朕进去看看燕娘。”接着抬脚就要往内室进去。
彩陶继续道:“陈嫔娘娘知道永宁侯夫人和陈二小姐进宫来了,说想见见她们。”
皇帝低头想了一下,回过头来道:“那就让她们一起进来吧。”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进了内室,燕娘正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见了来人,脸上忽的落下一滴泪来。美人垂泪,哪怕是脸色苍白的美人,落起泪来,那也是楚楚可怜惹人疼惜的,皇帝见了,心就先软了三份,走过去坐到床边,握起茵娘的手,怜惜道:“燕娘,你觉得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燕娘听到这个,眼泪落得更凶了。满含委屈的看着皇帝道:“皇上哪里还需顾及到我,直接册封了彩瓷,与她一道走了才是,臣妾自不会碍着皇上的眼,从此以后躲在这澜和宫里,再不去打扰皇上!”
“你这是什么话?”皇帝也有些恼了,后宫之中,向来人人都是顺从他的,那个妃妾会像她这样顶撞她。再说了,他是天子,睡个把宫女怎么了,后宫之中,那个女人不是她的,她竟还跟他较上劲了。但转头看着燕娘梨花带雨的模样,皇帝不由的又心软了三份,声音软和下来道:“你也看见了,是那宫女穿了你的衣服来勾引我的,我不是也没和她怎么样吗。”
就坡下驴,燕娘清楚,也该扶着这梯子下来了,若不然要真把皇帝惹恼了,自己又下不来台,那才叫得不偿失。燕娘这样想着,于是渐渐停止了哭泣,期待的看着皇帝,问:“真的?”
“自是真的。”
燕娘靠向皇帝,用一种即心算又无奈的语气道:“皇上,臣妾自知道您不会是臣妾一个人的,所以平日皇上去其他姐妹处,臣妾何曾说过什么。只是彩瓷是臣妾进宫之时就随臣妾一起进来的,平日里也多有看重。结果在臣妾怀孕之时,皇上就和彩瓷在臣妾宫里做这样的事,臣妾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皇帝拍拍燕娘的背,道:“你放心,那叛主的宫女,朕亲自处决了她。”说着,觉得养出这种品质的丫鬟的永宁侯府似乎也有不怀好意的嫌疑,于是瞪了一眼林侯夫人,不虞的道:“永宁侯夫人,您府里的丫鬟该好好教导才是。”
林侯夫人觉得自己真冤,哪一府的后院没有几个想爬床的丫头,当日她送燕娘进宫也是希望燕娘得宠能够看顾永宁侯府的,自不会拆她的台,所以选陪进宫的丫头也是留下了姿色最为出众的彩朱,让姿色仅算得上是清秀的彩陶和彩瓷进了宫。结果丫头蠢笨,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这也能怪她吗。
林侯夫人虽然心里这样想,但也不敢跟皇帝老爷喊委屈。再次跪下来,直接就告罪请罚。
准婆婆请罪,茵娘这个准儿媳妇自然是要替她求情,不管管用不管用,但样子还是要做的,要不然,哪怕这个婆婆前面还有个‘准’字,那也是会被冠上不孝的名声。
等到茵娘跪下来求完情,燕娘这才拉着皇帝的手,撒娇的道:“皇上,这哪里能怪得上义母,虽然彩瓷是我从永宁侯府里带进来的,但这一龙生九子,子子还不同呢,更何况是丫鬟,义母再厉害,也不能保证底下的丫鬟个个都是好的。您看彩陶,同样也是从永宁侯府出来的,但她却是个好的。”
燕娘说完,接着又偷偷向茵娘使了使眼色。茵娘知道这是燕娘故意留机会给她替林侯夫人求情,好让林侯夫人欠下一份人情,于是继续附和着向皇帝求情。
燕娘又继续对皇帝道:“这彩瓷毕竟是义母给我的人,我不好随意处置了她,不如就让义母带回侯府,由义母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