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伪君子?
卓其心终于道:“我一发觉妻女不见踪影,当下就天旋地转,挣脱枷锁,将押解我的几个人,尽皆打死,脱身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就去找妻女。可是这天大地大,我上哪里找去。我左思右想,还是得去军营找简立算帐。”
宁白听到这里,不禁啊了一声,心想以他的武功,如是回去找简立复仇,易如反掌。
卓其心盯了他一眼:“然而我行至半路,便见着路边几个百姓,因为战争失去了土地,带着家人流浪在外,他们家有个女儿,眉目前倒与我女儿有三分相似。我心生怜悯,将这一路上抢得的盘缠尽数给他们,他们说道简立在西边打败了敌军,收复了大片土地,他们现在就在赶回去的路上,希望能赶上此季播种的尾巴。”
“我听到这里,暗想简立尽管好坏不分,但国家之事倒不含糊。我如是杀了他,反倒是与国无利了。家事,国事,那边重要,我卓其心还是分得清的。”
当时卓其心想到这里,也慢慢接收了妻女可能早也不在人世的事实,自行去了军部受押。直到在牢中遇见宁白。
宁白听到这里,心想此事如依他的说法,定是简立不对。但堂堂一军主帅,即以将人发往军部,断无半路之上再派人暗害之理。
听宁白这么一说,卓其心道:“这些年,我何尝没这么想过。但这沿途并无可疑之人。不是他主使的又是何人?”
这是一件糊涂案子,现在只有一个当事人,并不是案件的全貌。
卓其心道:“我在牢中等着他。他一天不来,我这恨就增一分,他十天不来,我这恨就增十分。如不是遇上小兄弟你,我这一生都陷在憎恨里了。”
宁白听他说了这话,连忙道:“卓爷,此话怎讲?”
卓其心道:“当初我知你是简立之子,立时便要起心杀你。要不知你是为了给别人申冤而自己坐牢,你早就死在牢中了。”
宁白回忆起坐牢情形,也自觉后怕,如不是花间打断,早已死在他手里了。
卓其心道:“我没想到简立居然有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儿子。好罢好罢。我又瞧你做事,断非小人。那几日北上寻冰,我也想过了,也许这是我俩的缘分吧,你这小兄弟,我认定了。至于你父亲简立,随他去吧。”
宁白拱手道:“卓爷胸襟开阔,能摈弃仇恨,实是大智慧之人。”
卓其心摇摇头道:“什么卓爷卓爷,你以后就叫我大哥, 我就叫你小兄弟。咱们来个忘年交的结拜如何?”
宁白也不推脱,拱手道:“请大哥受小弟一拜。”
卓其心开心地道:“好好好。小兄弟,大哥没什么可以送给你的。我瞧你这身子骨,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奇遇,居然就好了。当真是神迹啊。”
宁白忙把被怪鸟所擒,在无名岛与韩言儿互补排毒一事详尽说了,只听得卓其心目瞪口呆,喃喃地道:“原来他们说的怪鸟是真的。那韩言儿症状,如大可猜得不错,倒是与北螟八佬的功夫有关。这老女人三十年前突然从北而来,挑战整个中原武林,终被无量大师所败,没脸回了北边极寒之地,没想到这几十年过去了,又有她的动静了。”
宁白道:“八佬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