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久没有走在月色下,微风吹来,一阵寒意。
曲存姿拉住她的手,“小宝,你冷吗?我们早点回去吧。”
她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抓住他的手,看着天边的月色,一望无际,但有隐隐的乌云,群山,远处连绵起伏的树林,还有建筑物……这一切,跟大海完全不同,每一眼看去都有遮蔽物。
她如释重负,仿佛真切地意识到,这是家里——但凡有障碍物的地方,都比一望无际的大海更加宽阔。
“小宝,天冷,我们早点回去。”
他声音温和,她非常顺从,乖乖地跟着他往回走。回到房间里,曲存姿打开电视机,“小宝,我们好久没有看过电视了,你想不想看看?”
她点点头。
停留在财经频道时,他看到评论员们正在谈论关于曲家股价大跌的事情。他们侃侃而谈,一副证据确凿的样子,有的称曲家出了大事情,这一下也许会一蹶不振;也有的称曲家树大根深,不见得这么快就倒下去。但是,大家一致认为,曲家从此开始走下坡路是不争的事实。
她惊诧极了。
因为这些人分明是把曲存姿当了死人。再看曲存姿,但见他嘴角含笑,一脸高深莫测,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看了十来分钟,节目结束了,他就换台了。那是个娱乐频道,居然闪现出姜月明的镜头。他正要换台,不经意地,却见小宝死死盯着电视机。他便没有换台。
那是对于姜月明的一个采访,许多人包围着她,大声追问她有关曲家的事情,她一律回答无可奉告。随后,她的镜头不见了,主持人说,因为她涉嫌和被捕的王蓉有关系,也不知是否涉嫌和一宗跨国黑社会集团有关,目前警方正在调查之中。
小宝惊奇极了:姜月明还能跟黑社会有关?
曲存姿关了电视机,但见她依旧满脸沉思,他一把搂住她的肩头,柔声道:“小宝,你不困吗?”
她才想起他的伤势,急忙道:“我们是该休息了。”
那天晚上,曲存姿第一次洗澡。是她帮他,极其温柔极其细致,因为他的伤势不能沾水,她几乎是全程替他擦拭。
滚热的帕子从肩膀滑过,热乎乎的,别提多舒服了。曲存姿极其享受,但见她手腕上的淤青时,又不忍心:“小宝,已经可以了,别擦了。”
她不以为然:“没事,早就不疼了。”
“真的不疼?”
“真的。”
他一伸手将她抱住,笑嘻嘻的,呼吸也慢慢地急促起来。他只是皮肉受伤,又不是某个地方受伤,加上小别胜新婚,提心吊胆这么久,终于放松了心情,那热烈之情就不请自来。
她被他抱住,呼吸着他身上那种炽热到了极点的气息,自己的呼吸也开始有点艰难了。
“小宝……大姐他们已经有孩子了,我俩也得抓紧时间……嘻嘻,这一次,我们必须生个孩子……”
他其实很庆幸她之前没有怀孕,不然,经历了那么一段可怕的旅程,对她的身体和精神更是致命的伤害。从现在开始,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