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像是受到了刺激,脸色瞬间苍白。
“赫。”周子棋紧张地唤了他一声,心里对那姓沈的女人恨极了。
‘沈忆柔真是好本事。’楚然在心里嗤笑一声。
沈忆柔:【下周二是海蓝的忌日,我不方便回国,替我给海蓝献一束鲜花,我记得她喜欢茉莉花。】
唐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几乎是以一种逃避的方式大步走出婚庆公司,无视了四周人的叫喊。
【下周二是海蓝的忌日……】
他刻意让自己忘记对时间的概念,不管是什么月份几号是否是周末,他痛恨记得那天。
一直想让自己忘记,可又害怕真的忘记了。
周子棋纵使是见多识广的大家闺秀,此时却慌乱,像个小女人一样,不顾穿着婚纱追了出来,去拉住他的手。
“婚礼如期举行。”
唐赫商务性地谈判语气对她说了一句,冷漠地掰开她的手,快速地坐入车内,他驾车离开。
楚然见他神色不对劲,也开车跟了过来,结果,居然到达了墓地。
中午艳阳高照,这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墓碑,不禁让人感觉有些阴冷,回想起来,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祭拜孟海蓝了。
楚然忽然问道,“唐赫,你真的想要娶周子棋吗?”
唐赫身姿英挺,大步地穿梭于墓碑之间,头也没回语调冷冷说了句,“……娶谁都一样。”
楚然似乎早就料到,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他们这个圈里从来都没有真爱,商业联姻互相利用,娶谁都一样。
走在前面的唐赫却突然间,脚步停住。
楚然抬头看去,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远处,“她、她是谁?”
就在孟家老夫妻的墓碑前,一道纤瘦的女人背影吸引了他们。
那女人左脚打着石膏,行动不便,她用手绢仔细地清理着墓碑附近的灰尘和杂草,轻轻地放上了一束茉莉花。
她凝视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手指抚摸着这冰冷的墓碑,满怀心事地悼念着去世的亲人。
她背对着他们,看不见她的脸。
楚然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这女人的脚边还跟着一只猫,这一人一猫过来祭拜还真是稀奇。
那小白毛团看着有些眼熟。
“她是谁?”楚然猜测地喃喃,曾经的富商孟家败落,还有谁会来悼念死去的人。
这时,孟家二老墓碑前的女人侧过身,是一张陌生清秀的脸,楚然不认识她。
唐赫神色复杂,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宋小蔓。
宋小蔓没有发现身后的人,弯腰拎起伊丽莎白,这猫最近又肥了,她看向墓碑,低声诉说。
‘爸、妈,伊丽莎白也长大了,你们还认得它吗?’
‘我是海蓝,我以后一个人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不用再担心我了。’
距离太远,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只有在最后离开时,她高喊一声,“伊丽莎白,我们走了。”
原本想要去四周撒欢的猫乖乖地跑了回来,她支着拐杖,这一人一猫,烈日的艳阳高照之下,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走远。
“伊丽莎白?”
楚然脸色大变,像是五雷轰顶一样,失神道,“她刚才喊那只猫伊丽莎白。”虽说猫有相似,没想到,这猫名字也相同吗。
他脑子闪过一张曾经无比熟悉的美丽脸蛋,这一幕,像极了曾经孟海蓝带着她的猫出来作威作福。
——几乎与眼前这女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楚然急切地大步想要追过去,却被身边的唐赫一把按住。
唐赫脸色凝重,狠狠地看着那一人一猫消失的方向,他紧攥拳头力道收紧,显示着他此时的情绪有些极端、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