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染了一头酒红色的短发,就是‘不良青年’。
纪伯母手指对着宋小蔓咄咄逼人,怒目瞪圆骂道,“……小蔓,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能学得这么坏啊,跟这种流氓混子,为了什么,就图这城里有钱是吧,你外婆在天之灵知道那得多心疼,捶心肝了,你、你……”
“你上次就是得罪了城里的有钱人,害了东子被车撞了,你怎么还不知道怕啊!别人都说你这种没父没母没教养的,来到这大城市会学坏。我一开始不相信,现在瞧你,瞧你这不正经像个什么,陪睡了多少个男人了啊,早就不干不净了,幸亏我东子没有睡了你,你这破鞋……”
纪伯母气地手指着她鼻尖痛骂,骂得十分难听,四周的人都往这边张望。
宋小蔓任由辱骂,过一会儿,她平静地开口,“纪伯母,是谁带你来的?”
楚然大概也听懂了,眼前这村妇是那位叫纪东城的母亲,仗着一副婆婆的嘴脸,宋小蔓跟那姓纪的不是分手了吗。
而此时,楚然在场外看见了一道熟悉身影,周子棋。
纪东城的母亲不可能自己进来俱乐部,肯定有人领她进来。
周子棋领着这位纪家村妇进来,在看见这村妇居然打了宋小蔓一耳光时,她立即知道要坏事了。
她像往常一样,在周氏的分公司周末加班,直到7点才下班,却遇见沈忆柔的车停在她公司门口,司机说车子抛锚了。
“车子坏了,我腿脚也不方便,你能不能代劳走一趟,纪伯母在唐家找不到宋小蔓,纪伯母很着急,你就当作帮宋小蔓一个忙。”沈忆柔就这么不轻不重对她说了句。
周子棋带着纪伯母过来俱乐部这一趟,初衷是想拉拢宋小蔓,怎么料到,这村妇激动地跑了过去,直接给宋小蔓一耳光。
网球场的保安见这边像是闹事,跑了过来。
保安一眼看见纪伯母这身朴实衣着,立即凶恶地驱赶道,“你是怎么偷溜进来的啊,我们球场是会员制才能进来,立即走,否则我们报警——”
纪伯母再怎么怒气上头,一见两位穿着制服的保安,听了‘报警’两字,立即怕了。
“有个姓周的漂亮女人领我进来的,别报警啊。”纪伯母态度立即软了,真怕这城里人欺负她一个山里的村妇。
宋小蔓挥手,让保安退开,“她是我的亲人。”她淡淡开口。
在这球场玩的都是非富则贵,保安当然选择息事宁人,看着双方的态度,还变脸似的跟纪伯母道歉了一句。
纪伯母也是亲眼见识到了什么叫权贵,什么叫差别对态。
宋小蔓似乎把刚才那些所有难听的话都忘了,客客气气地招呼着纪伯母,亲自领着一起出了球场外,询问了纪伯母要不要帮忙订酒店。
纪伯母心理很别扭,又有些难堪,她刚刚那样骂了,宋小蔓似乎一点也不生气,还给她安排住宿,随即立即表示跟官玉卿的妈妈说好了,搭车过去官家住宿。
楚然脸色很难看,骂她是不是脑子坏了,被别人骂地狗血淋头了,还装什么客气,她挨打了,竟然不反驳一句,还笑着把人家送走了。
“周子棋是故意给你找茬吧。”楚然转头看向远处,大概是因为宋小蔓跟孟海蓝的许多言行举止太相似,楚然立即护短,恶狠狠地咬牙,“我不会这么放过她。”
他像是为了安慰宋小蔓,大大咧咧地直言道,“这周子棋跟唐赫订婚没什么关系,顶多算是上下属,真要比起来,你比她矜贵。”
在楚然看来,就算唐赫只是当宋小蔓是替身,替身也比其它女人宝贝多了。
宋小蔓拍了拍他肩头,见楚然竟然这么愤怒,反倒是宽慰他一句,“这事跟周子棋无关。”
她也没料到,今晚带着纪伯母过来的人竟然是周子棋,按理来说,应该是沈忆柔过来。真是失算,挨了一巴掌。
楚然不明白她为什么情绪这么平静,还说跟周子棋无关,越发觉得宋小蔓是自卑不敢向唐老爷子告状。
于是楚然教唆她,“你就这么顶着这张打肿的脸回去唐家,你不用说话,唐老爷子自然会替你出气,给我拍个照片,我给唐赫也发一张……”
楚然还在闹腾,好像挨打的人是他。
宋小蔓只觉得可惜,楚然这闹腾的劲,如果是用在沈忆柔身上多好,周子棋真是犯蠢坏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