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制和锋锐,多了几分柯式松散。
用手指将湿发梳理整齐,牧怿然又对着镜子照了几眼。
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是因为这件白T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清纯的大学生的缘故吗?
牧怿然让自己的目光加了几分深沉。
不,还是不对。
皱着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半天,终于找到了根由。
镜子里的白T上,黑色霹雳体印着一串振聋发聩的英文字:HT?idAmAI。
额角的小青筋发出“啪”地一声崩裂声。
牧怿然脸上结着厚厚一层寒霜走出卫生间,目光扫过空荡的客厅,见除了几个懒人沙发风格酷似它们的主人一样瘫在白色木地板上外,别无他物。
厨房里传出几声动静,牧怿然走过去,隔着黑钛金框的玻璃门,看见柯寻一手插兜一手执勺地在锅里搅和着什么。
这人还会做饭?
似是有所察觉,柯寻转过头来,先是愣了一愣,然后笑了:穿得这么青春配一冰山死人脸实在太萌了有木有。
眼见牧怿然神色不善,柯寻非常识时务地换上正经脸,跑过来拨开门,人畜无害地笑笑:“饿了吗?我做个椰汁咖喱炒饭,马上就好,你先歇会儿,饮水机的水是昨天新换的,放心喝。”
见牧怿然仍然一张死人脸摆给他看,柯寻想了想,补了一句:“不爱喝白水的话,饮水机下面有速溶咖啡和袋装奶茶,冰箱里有可乐和绿茶,实在不行,等下我下楼去便利店给你买营养快线?”
牧怿然额上青筋又跳起来。
柯寻察言观色,连忙伸手要关玻璃门:“厨房油烟大,你去客厅坐吧。”
“衣服。”牧怿然牙缝里冷冷挤出几个字来。
“哦,你换下来的衣服我塞衣袋里了,一会儿拿干洗店去洗了吧,都在画里穿好几天了,洗洗去去晦气。”柯寻关上门,走回灶台前继续翻炒锅里的饭。
牧怿然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去了他的卧室。
打开白色入壁柜,里面挂着各种颜色的衣服,翻了翻款式,果然全是休闲轻松款,T恤卫衣卫裤占多数。
牧怿然挑了一件胸前只有一个品牌标志的白T重新换上,把身上这件挂进去,正要关柜门,却见柜子内壁上歪歪斜斜地贴着十几张照片。
扫了一眼,见照片中大多都有柯寻。
有少年时张扬不羁的他,有幼年时青涩俊美的他,有童年时懵懂可爱的他。
其他人或是他的父母家人,或是他的朋友伙伴,或是他的猫猫狗狗,每一张照片都充满着浓浓的生活气息,每一幅画面都洋溢着无忧的幸福氛围。
和他现在所居住的这间房子,判若两个世界。
牧怿然在柯寻父母的照片上多看了两眼。
柯寻的长相,算是集合了他父母所有的长处,眉眼鲜亮,轮廓分明,童年时代可爱,少年时代俊美,青年时代帅气。
似乎为了配合这个评价,牧怿然看到一张柯寻胸前挂着奖牌傻笑的照片上,一行水笔写着:“我就是我,帅到拿金牌的小伙——柯寻题”几个字。
“……”牧怿然闭了闭被辣瞎的眼睛。
准备关上柜门的前一刻,又不幸瞥到另一张柯寻以骑马蹲裆式正训练的照片上的一行题字:世界真神奇,造出这帅逼——柯寻题。
柯大帅逼端着两盘椰汁咖喱炒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见牧怿然正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看。
城市的天空阴得很漂亮,灰色立体的云层上面,透着金色的薄光,雨还在下,远处却已经出现了彩虹,眼底高高低低的白楼灰厦,在细雨的滤色下,颇有几分小清新的味道。
“视野不错吧,”柯寻伸脚,把被挡在懒人沙发后的矮桌勾出来,饭放上去,“我就是为了站得高看得远,当初才选了这儿的高层。来,吃饭。”又从腋下掏出两瓶绿茶放上去。
牧怿然转脸看向他。
柯寻怕他继续端着,一指炒饭:“粒粒皆辛苦啊,你要是不吃我只能全扔了。”
牧怿然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屁股刚挨着沙发面,整个人就猝不及防地深陷了进去,直接从坐姿变成了仰姿,满分北京瘫。
牧怿然:“……”
眼见这位大佬脸色又开始上冻,柯寻连忙陪笑:“这不是我这儿很少来外客吗,我那些哥们儿一进门也个个儿跟骤患高位截瘫似的,一来我这儿恨不能躺着就能把厕所给上了,我就没置办正经沙发,您老先凑合着,这要平时就我自己,我都不坐沙发,直接坐地上。”
牧怿然一忍再忍,好容易在沙发上坐稳,阴沉着脸拿起碗里的勺子。
虾仁,鳕鱼,干贝,青椒,红椒,配上金色的椰味咖喱汁,浓浓地拌着米饭,色香味俱全。
“怎么样,好吃吗?”坐在对面的柯寻笑眯着眼睛看他。
过了好半天,牧怿然“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HTidAmAI是镜子里的映象,原句要反过来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