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它们的肢体语言和整个图形透出的氛围来看,它们十分的惊恐和痛苦,整面岩画都被这种末日一样的恐惧感充斥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们可以把这幅画的主题定为‘洪水’。
“那么现在我们来看这四幅画的主题:祭祀或巫祷、生灵、死亡、洪水。
“我想这四幅岩画的排列顺序应该是这样的:生灵,洪水,死亡,祭祷。
“之所以排出这样的顺序,是根据上古那场大洪水做出的推测。其实这里的‘生灵’,我认为体现的是当时一个众生繁荣的景象,B面岩画里有着形形色色的山水、动物、植物,它们的种类之多,是其它三幅画所没有的。
“紧接着发生了大洪水,也就是鲧和禹治了二十多年的那场大洪水,大洪水带来的当然是大量的死亡,于是就发生了祭祷行为,以祈求苍天止水,并超度亡灵。不知诸位怎么看?”
华霁秋思索着道:“我同小邵的想法稍微有点出入,我认为顺序是洪水,死亡,祭祷,众生——我认为将‘生灵’改为‘众生’更贴近一些。
“上古大洪水发生后,带来人类与动物的大量死亡,信奉鬼神之力的古人于是开展祭祷活动,祈求退水,祈求苍天保佑,更可能是祈求天降神人来帮助人类。
“于是世间有了大禹,大禹治水,而后众生繁荣。”
“二位虽然在岩画顺序上的推测有些不同,但把这四幅岩刻放在大禹治水的历史背景下来看,我认为这个思路是对的。”秦赐道,“这么看来,四幅岩刻所表现的内容,已经基本串连起来了。”
“归纳一下,就是讲述为什么要祭祷、祭祷的过程、祭祷的结果,或者说是期望达到的祭祷结果。”朱浩文道。
华霁秋点头:“这很符合巫祷式图绘会具备的一切要素。”
“那你们说,大禹有没有在这四幅岩刻上?”李小春问。
罗勏指着“主角”图符道:“我觉得他就是大禹。”
“他要是大禹的话,那么这几幅岩画就有了部分史料依据。”邵陵道,“大禹行走天下,见识过各种奇禽异兽魑魅魍魉——就是这幅B面岩画所体现的主题:生灵,或众生;
“接着发生了D岩画体现的主题‘洪水’,众所周知,洪水就是大禹治理的;
“再接着是C岩画的‘死亡’,洪水过后,生灵涂炭,这是无可避免的损失;
“最后,这场祭祷,或许就是在九鼎铸成之后——别忘了,鼎也是一种祭器,我们身上的骨相是由鬼文组成,岩壁上的岩画,也是由鬼文组成,九鼎上铸的是由鬼文组成的山海图——显而易见,这场祭祷,与鬼文、与九鼎、与《山海经图》脱不了关系。”
“那快看看,能在代表祭祷的A面岩画上找到九鼎吗?”柯寻忙道。
邵陵将投影画面切换到A面岩画,一伙人用力地瞪大眼睛在画面上寻找。
然而眼睛都要瞪瞎了,还是没有找到看上去像是鼎的图符。
“会不会九鼎的外形和普通的鼎并不一样呢?”顾青青说,“毕竟没有哪一本史料中有详细记载过九鼎的形制。”
“这么一说也有可能,说不定九鼎的外形就像是那个岩石台一样方方正正的。”柯寻道。
“鼎不都是有三只脚吗,没有三只脚的鼎还叫鼎吗?”李小春说。
“不,鼎不见得只有三足,”华霁秋道,“司母戊方鼎就有四足。”
“方鼎……”柯寻摸着下巴琢磨,“岩石台也是方的,会不会,在它的下方就有四条腿,深深地埋在地下?”
这话令人眼前一亮,纷纷说道:“很有这个可能!”
“同志们!”卫东忽然叫了一声,“骨相山海图和B面岩画的对比有了初步的结果了!”
大家闻言连忙围凑到他身边,齐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向电脑屏幕。
“我把骨相山海图中的一小部分拆出来,”卫东比划着,“看,这几个部分是某座山的轮廓,你们再看这张图片,这张图是B面岩壁画上的部分图符,它们连起来之后——看见了吗,是不是和这座山的轮廓有些近似?
“当然,这仅仅是近似而已,很多细节处并不一样,不过我认为这两座山很可能是同一座山!
“打个比方,这就好比同一种画法风格的两个画家,让他们画同一座山,那画出来的画儿肯定也是不一样的。眼前咱们看到的这两幅来自不同载体的图,就是这种情况,所以我认为它们表现的都是同一座山,只不过把它们刻画出来的,是不同的画家或匠人。”
“卫东的这个发现很关键,”邵陵点头,“这一进步佐证了,岩壁上的图绘,就是山海图的一部分,我们骨相上的九鼎山海图,和这座岩石台上的山海图,正像是一块珏的两个组成部分,它们合在一起,就是一部最原汁原味、最完整的正宗《山海图》!”
“那么问题来了,”柯寻说,“这个岩石台和九鼎是什么关系?它们两个身上各有半部《山海图》,是不是意味着需要合在一起,才会触发最后的一步?现在九鼎没有踪迹,拥有九鼎骨相的我们就相当于九鼎了吧?难道……最后真的需要我们自身和这个岩石台合为一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