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不过是个花瓶,到时候再去向二婶讨要个便是。"
"是,老奴省得了。"张妈妈含笑,福了福便退了下去。边走还不忘吩咐丝竹,"丝竹,快去吧瓷片打扫掉,莫让小姐伤到手。"
丝竹不明所以,只得连连点头,转身去旮旯里找到扫帚和簸箕便走了进去。
楚琉素回到书桌前,继续持起书,拿起笔,静心摹仿。
仿若一切都没发生……但确确实实有着。
例如她把宋平煜的'煞费心思'踩碎在地。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冬棂进了阁子后突然道,"小姐,奴婢听人说大小姐很爱护这三殿下送来的花,听说是株牡丹。"
楚琉素恍若未闻,冬棂觑了她一眼,没再言语。
就在她以为楚琉素不会开口的时候,楚琉素却道,"百花之王牡丹吗?"
冬棂连连点头。虽然楚琉素垂着头看不到。
"他倒是有心……"楚琉素喃喃自语。
冬棂摸不透楚琉素的意思,见她眼不离书便也不好打搅,就悄声退了下去。
灯油如豆衬在楚琉素的面容上,打出点点暗影,阁子里无声安静,有的也只有她卷翘睫毛投出的阴影随着微动。
一连五日,转瞬即逝,楚琉素这几日所来无事,便开始临摹上代书法家的草书。
一时之间,倒也乐在其中。
这次冬棂又来,悄声禀报,"小姐,大小姐近日里竟然亲自动手打理起那花瓶里的花,一连着好几日都是如此。"
楚琉素这次心情颇好,淡淡嗯了声。
冬棂皆大欢喜,接着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八卦,"但是,纸终究是瞒不住火的,这消息论她如何隐瞒却还是传到了大夫人的耳中,大夫人大动肝火,听说跑去偏院撞开西院的门,一把把花瓶打碎成片。这件事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为此大小姐还与大夫人大吵了一架。"
"嗯?"楚琉素没抬眼,却微笑了一下,"你这丫头不如送你去茶楼说书?我看你倒是颇有这个天赋,讲起事来,倒是声情并茂。"
冬棂嘻嘻傻笑,却极为傲娇的扭头,"小姐惯会取笑人家。奴婢才不要,那里面的人听说都是男子,不禁拍案叫板,更是横突飞沫,况且工钱还不好,倒不如伺候小姐。自在!"
楚琉素直起身,微微活动下筋骨,瞧着她骄横的表情,不禁咋舌摇头,"你是觉得月钱没有这怡风阁拿的多才是。"
"小姐……"
冬棂不依,被楚琉素道破,红煞了脸。
楚琉素凝目望去半敞的窗棂外,似笑非笑,而那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大夫人的碧水阁。
啪!
随着这声,碧水阁内外无一人敢抬起头,这场面使得她们噤若寒蝉,皆是努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夫人面色惨白且有阴沉的坐在锦杌上,冷眼睥睨着跪在地下的楚琉月,恨铁不成钢地道,"白养活你了,谁人不选,偏偏选个最废物的三皇子!"
楚琉月因刚才大夫人这狠心的一巴掌打的脑子怔楞住,脸颊上渗透着痛意最终使得她遽然清醒过来,不可置信的扶着脸,大叫道,"母亲!你这是何意?不就是一个花瓶能代表着什么!"
"能代表什么?"大夫人阴冷单挑嘴角,"不能证明他想娶你,他对你的爱意么?你当真以为我傻么?"
楚琉月愤恨道,"三皇子又如何,到底是个皇子,虽是庶出,但我觉得他极有可能登上皇位……"
说着说着,她底气也确有不足,但内心还算坚定。
大夫人恼恨的看着她,面色越来越白,"我让你好好接近二皇子,你偏偏不听,去弄来个舞女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当真是要气死我么!"
大夫人的口气极为严厉,可以说楚琉月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见过大夫人这幅样子,她眼神懊恼的看着她,却渐渐变味了羞愧,母亲的脸色何时变得如此差了,不禁漆白更是微透沧桑……而她的眼角也何时布满细细的皱纹了?
……母亲失**,大权失手,尚被禁足,势单力薄……
这些,这些到底是如何演变成得?
"母亲……"
大夫人失望的看着她,突然重重叹气道,"你也是个糊涂的,三皇子无权无势,跟了他正妃又怎样?还不如二皇子一个侧妃之味来的稳当,有权势。二皇子是谁……他是北宋唯一嫡出皇长子,最有可能册封太子的人。"
楚琉月咬唇,眼眶微红了起来。
大夫人见状,无奈道,"北宋向来是立长不立贤。再说二皇子本人长的更是俊美艳丽,多少女子挤破头也想要嫁进去,就你个没脑子的,还念着三皇子,你可知,这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了,他该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