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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了金属笼子,把查理从里面抱了出来,安抚的摸了摸。
走到窗边,那里摆着一个老式的黑胶唱片机,从放唱片机的柜里下方取出了一张唱片,放了进去,再把金属唱臂压在缓缓转动的黑胶上。立体声传来的是一手抒情缓慢的小提琴协奏曲,声音响亮。
不过,今晚他可不怕有什么邻居投诉。
月光从落地的大玻璃窗射了进来,银光一闪,忽然间有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脖颈。
一个声音说:“把你的枪掏出来,动作要慢。”
是个男人,口音带着独特而显著的东洋味。
他侧目瞥了一眼,那是一把光亮长刀,日本刀。
杀手右手抱着查理,左手用极慢的速度举了起来,甚至比对方所要求的还要慢。移动到自己胸前,他一颗颗解开了礼服上的纽扣,拉开衣襟,腋下黑色的枪套露了出来。他解开枪夹扣,将枪掏了出来,然后用食指挂着,枪头向下,举在月光里。
“扔在地上,然后用脚踢到一边。”
他自然也照做了。
“看他身上有没有备用枪……”另一个声音提醒道。
他笑笑说:“这个请放心,我保证只有一把枪。”
夹杂在音乐声中,他还是听到了衣服发出的悉悉索索声,可见客人不止身后的两个人。
他试着问:“能让我把‘查理’放下么?我不想让它受伤。”
沉默一阵,对方说:“你不要打鬼主意,慢慢转身。就像刚才那么慢。”
“我保证绝不是在打鬼主意!”
他头微微一侧,刀尖离着皮肤只有分毫擦过。转过身的同时,他的目光直直盯着那手持长刀的人。
借着月光看得清楚,他感到很意外,对方是个高大的汉子。身躯的尺寸、厚度,与堡垒要塞的砖石一样,他单穿一身立领白色长衫,衣襟大大敞开着,袒露方块般硬实的胸肌,腰上用白色绸带缠了无数圈,白色长裤。手持日本刀直指自己。头发像是抹上了一层清漆,又硬又油,高高竖在头顶。
“日本忍者不是一身黑衣的吗?”他调笑的问。
“这是特攻队的敢死服!”
“别与他废话了,上吧!”黑影中的人催促道。
他眯起眼看了看,隐在暗处的人穿着一身黑衣功夫服。
只可惜,他的一双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很早以前起就是这样,黑夜是他的朋友。
“中国人?很难得你们之间没有先厮杀起来,这还真是个有趣的夜晚。”他继续说,“我要把查理放下,你们先别动手,我们不是说好的吗?”
见没人反对,他挪动脚步,向餐桌旁侧跨了几步。小心翼翼地把查理放在了桌上。
那只公鸡移动爪子,也走了两步,在一套银质的茶具旁舒服地坐了下来,仿佛等着好戏上演。
对着眼前白衣汉子,他认真的问:“就是你打败了米娜吗?”
“米娜?就是害了我们少主的那个俄国***吗?”白衣汉子骂道,“把她交出来,让我拿她为少主祭刀。”
他扬起眉毛,微笑着说:“啧啧啧,真有种。”
黑暗中躲着的中国人显然已经对他们对话忍无可忍,甩了甩手指。
他立刻感觉到侧面有人,但眼睛却始终直视前方。
两个黑衣人,从侧面走过来,手里各持一根铁棍,冷冷地朝“一号杀手”抡下去,一个打头,一个朝着小腿猛地击去。下一秒钟,其中一个人惨叫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握着铁棍的胳膊肘上方受了狠狠的一击。整个手臂立即扭曲成骇人的样子,握着铁棍的手就那么掉在了地上,铁棍也从手里骨碌碌滚了出去。月光照映下,他的脸完全失去了血色。
正欲攻下盘的人,见同伴受伤,一下愣住了。哀嚎还没结束,又有什么同时击中了他们两个,那受伤的人从嘴巴处被削开,他整个上半部分脑袋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甩在了墙壁上,顿时脑浆四溅,嘴巴以下的身体还立在原地,伤口高速喷射出温热的血液。
另一个人更是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像是一直断了线的木偶摔倒在地上。
一片寂静,没人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很习惯人们的这种表情。在肉体突然遭到毁灭打击的那一刹那,随之产生的痛苦和恐惧比伤口更加能有效的摧毁一个人。人类在进化中获得一切超于肉体的东西都随之崩塌,你的知识、修养、情趣、还有所谓的真善美都会消失,让人们恢复到最原生态的状态。
白衣汉子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在他面前心生胆怯,那便是犯了大错。
“小心!”白衣汉子身后的中国人,从黑影中蹿了出来,他用力将人往后一拉。白衣汉子顿时感到什么东西踩着自己的胸腔飞了出去。随着碎裂声,墙壁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白衣汉子直觉自己的胸口流出了血液。他强忍着剧痛,喊:“先撤出去!”
他们人数众多,在这狭长的房间里动手不利于围攻。
逃离目前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逃出宴客厅的两人回望了一眼,他们吓了一跳。
因为杀手也盯着他们看,只是,他的眼珠泛出了红色光芒,像两个红色灯泡照亮了他的脸,他那鄙夷的眼神和冷酷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配合着小提琴轻快的跳弦,他就像是乐团的总指挥一般,左手的食指一边在空中打着拍子,一边缓步追了出去。
尽管马克把“第一杀手”的情报,通报给了山口组和炮仔的手下。但当真正面对“怪物”的时候,还是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刚才拉了一把白衣汉子的人中国人正是炮仔的副手,他们两个跑出宴客厅,躲在上一层楼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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