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不寻常的人,还是说大宋朝本来就有“石人”?这很有可能,因为那蛇洞里的中东男女,虽然肉身已死,却以超灵魂形态存在着,他们为什么会在中国,自己也不知道,应该鼓励她继续追查下去。
最可怕的就是自己也被困住这件事。阿苏是下一任的“白石巫师”,不知道自己灵魂不见了,只剩下个躯壳,他是不是吓慌了神儿,能不能处理好我的身体和后续的事情,他能不能安抚好他的母亲和妹妹阿雅?自己不在,白石的守护力量会薄弱许多,有太多的人都对黑石虎视眈眈,特别是俄国佬的那些鹰犬,而且哈提这个人的态度摇摆不定,自己也不放心。
想到这些,朗克苏就觉得心情烦闷,心中长叹一口气,对克里斯道:“你去挖掘氪石也可以,冰窟之下埋藏的黑石可不只有你发现的那么一点儿,在更深的地方有成片的黑石,我可以告诉你它们的位置。也许在那里,我可以尝试与现实世界的十二位白石巫师取得联系,说不定我们能建立一个超越时空的通道,把咱们送回去!”
克里斯听到这些,眼睛立刻放亮,正想说“太好了!”,突然又听朗克苏道:“我也觉得能这样当然很好,但只怕很困难。你谋划的这件事可不是容易达成的方案,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去到冰川挖掘需要多少人力、财力?吃力不讨好!我以引导人的身份劝你,你自己身体里就有‘黑石’,莫要舍近求远,还不如专心研究如何掌握它的力量。回到沙门岛去,好好查一查那两具干尸和那些奇异的秘石,可能会更有帮助,这是我现在给你的指引!”
克里斯看着朗克苏没有回答。北上这件事的确不容易。
接下来,朗克苏很识趣的爬向那个布包,滋溜一下就钻了进去。
事到如今,该说的都说完了,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再掰扯了。
克里斯深深叹一口气,笔直地注视着那个布包。很遗憾,除了多了这条会说话的蛇,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改变。
她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闻到了微微的汗味儿,心想:这是昏迷了几天几夜?看来自己真的需要洗个澡了。
她扯开被单,走下床。
睡了这么久,意识恢复了正常,但身体内还残留着积累下来的倦怠。她从凳子上拿起那件青色衣衫,抖开了一看,好像是件道袍。
玄真派是道家,那我拜了师父,岂不是成了道姑?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失笑,再看青衫之下是崭新的棉质长裤和白色里衣。
拿起替换的衣服,她走到了屏风前,把它们搭在了浴巾的旁边。脱下身上的衣服,拿起矮柜上放着的“澡豆”和“肥珠子”的大小盒子,走到了屏风后面。木桶上有个铜制的架子,正好可以放置这两样东西。
放好后,拨弄了几下浴汤,那混合着花香和药香的味道,随着腾腾热气,四散开来,沁人心脾。这熟悉的味道她一闻便知是宫中的物品,一定是戴影带来的,难得他想得这么周到!水温略有些热,不过也许是因为体内有黑色氪石的缘故,原先自己最喜欢冰凉的感觉,现在却也不怕热了,这个温度反倒觉得刚好,于是踩着脚凳就跨进了浴桶里。
泡澡是人生一大美事。只要在热水里泡一会,身体就会感受到奇妙的变化,刚才还残存在体内的那股微微的倦怠感,也被氤氲的蒸汽带走了。脉搏舒缓,毛孔微张,舒畅的感觉在身体里唱响。
躺在木桶里,头轻轻枕着桶边,整个人都笼罩在蒸汽里。
尽管身体放松了下来,她的头脑却仍转个不停。刚才朗克苏给她说的每句话,她都仔细地思索。想了许久,最终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上:怎么离开?
掌握氪石的力量,变成可以穿越时空的超人?
太不实际了。
再说,谁又知道朗克苏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在氪石这件事情上,他肯定对我有所保留;但他让我通过学习武功去掌握体内的氪石能量,显然也是目前最简洁的办法。
练好武功是不是能掌握氪石能量,这个谁也说不好,但最起码能保命!一想起那恐怖的“索魂”,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但现在仔细想来,似乎那肉瘤大汉才是真正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虽说身边有若水和戴影保护,但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陪伴左右,有一技傍身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之道。
命没了,说什么都没用!
说起北上的事,朗克苏显得犹犹豫豫,难道说他不希望我去探索那些黑石的所在地?似乎又不像,他自己也急着想回去,而且还说,能在黑色氪石前跟什么十二白石巫师联系,如果有直接能传送回去的方法不是更好?
黑色氪石,经过这一系列事件,我必须重新评估它。它能刺破我的手,进入我的血液,显然它是有自主意识的,朗克苏说它三番四次的保护我……又是它的又一次自主意识,还是因为我与它现在是共体关系,同生同灭,所以它必须保护我?如果我有实验室的研究设备,如果还有周嘉在,也许……就能弄明白这种物质的特性以及它的目的!至于朗克苏说掌握它的能量,更是空中楼阁一般的说法。从他所述来看,不管是白石巫师还是圣石守护者,尽管他们世代都在守护着黑石的秘密,却也只是遵从黑石的能量。至少以为的理解,并没有谁能够真正的控制黑石。哎,掌握黑石的能力谈何容易,这种事情根本没办法确定嘛!最保险的做法,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北上西伯利亚!
身体变得暖洋洋的,克里斯劝自己:不要再多想,即使这是不得不想的事。
就那么舒舒服服在浴桶里躺着,四肢漂浮在暖暖的水中,她觉得自己快要睡着了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温渐渐变凉,她觉得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便从大木桶里走了出来,扯下屏风上的浴巾,将自己紧紧裹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