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师姐的话语中满是关爱的味道,却坚决不允许静妙进门。她虽然是一番好意,可是这种作为只能让静妙的心中更加的痛苦。
无奈,我从怀中抽出一个带有冥宗印记的黑色信封在两个女尼面前晃了晃,“我这次来还有正事儿要面见掌门师太,如果静妙不能跟我一起进去,那我干脆就打道回府好了。”
两名尼姑看到我手上的信封身子都是一震,这东西当年她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陈小禾叛离师门不就是因为这个么?
“您是那边的尊使?”六师姐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颇有点谦卑的问道。在她们眼中冥宗也许就是个高高在上必须仰望的存在吧。
“尊不尊的都无所谓,给你们送东西来倒是真的。这是静妙小师太在潜心思过之后给你们求来的东西,最好,还是让我们见见掌门师太吧。”随手,把那个信封递给了跪在地上的静妙。
静妙没有把信封收起来,而是双手碰过头顶,一言不发的奉到六师姐的面前。
两个尼姑相互看了一眼,并没有去接那个信封,而是对我打了个稽首,请我跟着她们一起到峨嵋派做客。
之前我一直以为所谓的峨嵋派就是在峨眉金顶上,其实不然,现在旅游业的开发已经大大的影响了一众女尼的清修,因此,峨嵋派已经搬到了金顶之下半山处的一片在峭壁中开凿出的平台上。地方虽不甚宽广,建筑却极有古韵。一条山溪就在这平台边上蜿蜒流过,溪水清澈甘甜,我当即就捧起来狠狠灌了几大口。
冥宗的使者和外界接触的时候一向是很装逼的,除了高高在上以外,还惜字如金,在打扮上更是喜欢把自己罩在斗篷里弄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像我这样放浪形骸的,两个尼姑直接看得瞪大了眼镜。
她们把我带到一处大厅之中让到上座奉茶,六师姐留下随时听候吩咐,九师姐则急忙忙的跑去请掌门师太了。而静妙进了门以后也不说话,就那么迎面跪在上首的椅子前面一声不吭。
“阿弥陀佛,冥宗尊使驾到,未曾远迎,罪过罪过。”一杯清茶刚刚喝了一半,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佛号,紧接着,一个身子清瘦头发眉毛全都一片雪白的老尼姑打着稽首从门外走了进来。
“慧心师太,久仰久仰。”其实哥一开始也想装逼摆谱来着,可是看到这样一位老人家进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再坐在那里,连忙起身相迎。
慧心师太先是一阵错愕,紧接着脸上挂了几分无奈的笑容,在向我微笑点头之后,就走到了静妙的身边,弯腰搀着胳膊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师……”静妙看到久违的恩师,再次泪如泉涌,可是一句“师傅”刚喊了一半,就被老尼姑一根手指按在了唇上。
“孩子,你受苦了。”那一刻,慧心师太仿佛忘记了我的存在用那双干枯的仿若鸡皮的手轻轻抚摸着静妙的面颊。浑浊的老眼之中满是心疼。“你这傻孩子,老尼听说你是磕长头上来的。意思一下也就好了,何苦把自己磕成这般模样?”老尼姑说着,伸手想去摸一下静妙额头上的伤口,最后却又好似怕弄疼了静妙,没有摸下去。
“师父……您别这样,您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能让您出气,怎么样都好,只是求您不要把我赶走。”师傅的反应和两位师姐如出一辙,静妙的心好像被一只鬼爪狠狠的抓着似的,痛的无以复加,在琅琊山沦落到那般田地,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唯独师徒之间、姐妹之间的这份感情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舍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