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宁聂两家同时在朝堂上出手,连带依附这两家的大臣,也一起向他发难。令他在朝堂上的依附者,纷纷变节投靠对手。此外,他在京城的多处产业,也接连被聂家智囊聂小倩亲自布局侵吞。损失之大,纵然他是丞相之尊,心口也在滴血。
他不怨恨宁聂两家,因为朝堂上互相倾轧乃是常事。他愤怒的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可他到现在依旧不知道对手是谁。这种无力感,令他开始产生了一丝惶恐。
宅院里,一个小厮面带喜色,突然来到房门外。见状猛然惊了一跳,连忙弓着身子,战战兢兢突然开口:“大、大人,府外有人求见。他、他说他叫卫庄。”
小厮又是惶恐又是苦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尼玛,大人正在生气,早知道就不去手|贱接门口那两个人的赏钱,答应他们前来通报了。
这银钱事小,小命事大。万一因此让丞相大人更加愤怒,这脑袋可就没了。现在他只希望那个叫卫庄的是个人物,能让愤怒的丞相大人忘记他的存在。
小厮这般祈求,兴许是老天爷显灵。李斯听后,怒容瞬间消散,只一个迟疑,就急声道:“快请!”
“来人,备好茶!”
小厮闻言如蒙大赦,紧提着的心立刻放回了肚子里,利索地离开了原地,飞速跑向前门迎接卫庄。
半晌之后,戴着面具的沈云和卫庄,在小厮的带领下,并肩来到李府大厅。
刚一进门,就见李斯五味杂陈地拱手道:“庄兄,你可算是来了,这几日苦煞我也!”
难得,堂堂秦国丞相,竟然也会有这种窘态。
卫庄了解个中缘由,只是却道:“大人何出此言?”
他和沈云自顾自地走到一旁坐下,放佛不知道李斯所指为何。
李斯心生不快,何出此言?你特么还好意思问我‘何出此言’?流沙的人不是你派来杀我的?你不同意他们会来杀我?
大家合作了那么久,能少点套路吗?
李斯忍着怒气:“庄兄,李某也不和你拐弯抹角,就直说了吧,近日流沙为何屡派杀手来刺杀于我?还请庄兄明示,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的这一切?只要庄兄肯告诉我,他给流沙开的什么价,我给双倍!”
李斯十分壕气,现在他只想揪出那个幕后黑手。流沙做生意一向只讲利益,李斯自忖自己开出的价码,足够令卫庄心动。
哪知,卫庄却道:“李大人,那人若想见你,自会前来,无须流沙相告。而且,他开出的价码,你付不起!”
蓦地,李斯眼眸一凝。
付不起!
他贵为丞相,还有他付不起的价码。对付他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难道是唐宋两国的君主?
揣测间,耳畔突然传来张狂的笑声:“哈哈……庄叔,你就不要吓他了。”
李斯循声望去,见沈云正悠然地轻摇折扇,器宇不凡。此时,他才开始仔细审视沈云。
这个人,竟然口称卫庄为“庄叔”,和他印象中的流沙杀手大大不同。
方才,他还以为眼前的面具男子,不过是卫庄的手下。可现在仔细想来,从两人一开始并肩而来,他就十分随意,完全没有下人应该有的觉悟。
此刻打断他和卫庄的谈话,也不见卫庄有任何不满。
李斯询问道:“庄兄,不知这位是?”
“我就是买凶|杀|你的人!”沈云主动袒露,淡淡道:“李大人,不知最近几天过得可好?在下送你的这些小礼物,你还喜欢吗?”
“沧沧!”
话音刚落,大厅周围随之响起一片刀剑出鞘的声音,杀气森森。李府藏在暗处的高手,伺机而动,只待李斯一声令下,他们霎时间就会如同出笼的猛虎,扑向沈云将他撕碎。
李斯眼眸冰冷,久居高位的气势一下磅礴而出。
方才,他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戴面具的人年岁不大,听声音似乎海不满二十。可身在李府却如此嚣张,操|控宁聂两家在朝堂打击他不算,还买通流沙日夜刺杀。若非自己还有些实力,只怕早就饮恨当场了。
现在不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待自己调集朝中力量将他揪出来,反而无所畏惧地来到自己的府邸,问自己喜不喜欢?
若非他涵养极高,真想指着沈云破口大骂。然后一声令下,将沈云剁成肉酱,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他仍然强忍心中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道:“阁下何人?不知李某究竟什么地方有所开罪,以致阁下这般劳师动众?”
李斯不敢动手,他摸不清沈云的底细,不知道他的背后究竟藏有多大的势力,有着怎样的身份?
而且,有卫庄陪同,他没把握擒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