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深酒打断他,“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我没有怪你。不瞒你说,我也偷偷去过几次,为求心安。”
薄书砚的薄唇绷成一条直线,低低地叫了声,“小酒。”
深酒笑,重新将自己埋进他怀中,“我们已经痛苦过两次,已经让两个人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以后,我不想你在做这种事情了,我也不想再经历这种事情了。薄书砚,你答应我,好不好?”
薄书砚久久都没有说话。
但是当搬家公司的车和那辆所谓的“垃圾车”离开的时候,除了僵直的身子,薄书砚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深酒不知道沈弘慈带着薄青繁离开的时候,薄青繁到底是自愿的、被强迫的,还是一半自愿一半被时势所迫。
深酒只知道,薄青繁走了。
至此,在这雁城,再不会有人来干涉她和薄书砚的幸福。
除了他们自己。
……
……
薄青繁离开以后,薄书砚和傅深酒便彻底从酒店搬回了蓝湾。
搬回蓝湾的那天,深酒看着家政工人将家里打扫干净以后,又让人将她挑得那些花卉一一安置在了楼上和楼下的小花园里。
忙完所有的东西以后,天色已经擦黑,所有的工人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很快,房子里就剩下深酒一个人。
深酒关上大铁门,去二楼的卧室里拿了自己的手机,给薄书砚打电话。
哪知道,她刚刚解锁手机,楼下便传来鸣笛的声音。
深酒眸光一亮,立即扔了手机跑到阳台上。
黑色Lincoln。
确实是薄书砚回来了。
深酒又转身跑回屋子里,然后下楼,一路跑着迎了下去,给薄书砚开门。
深酒跟着黑色Lincoln跑到车库,在薄书砚下车的那一刻就将自己埋进他胸膛。
薄书砚唇边终于绽出点笑容,垂首在深酒的发顶轻轻地印了一吻。
深酒抬起头,踮起脚尖,在薄书砚的下巴上轻咬了口。
咬完以后,两人相视一笑。
薄书砚垂颈下来,又在傅深酒的唇上印了长长地一吻。
在薄书砚准备撤身退开的时候,深酒勾住他脖子,将自己的唇送上去,迷糊不清地说了句,“不够,还要。”
说完,深酒又晗住他薄薄的唇,轻咬。
薄书砚乎吸一重,将傅深酒拦腰提起,径直往屋中而去。
深酒松开他,双手撑在他肩头,咯咯直笑。
等到进入房间,深酒埋头在薄书砚脖颈咬了一口。
薄书砚闷哼一声,等不及上楼,直接将深酒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精实长身也在下一瞬覆了上去。
深酒假装躲开,却被薄书砚用唇追了回来。
“薄书砚,还没洗澡,你不要……唔,我的衣服!……薄书砚!”
……
……
体力耗尽的时候,深酒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薄书砚口勿住她的眼睛,将她弄醒。
“累,我要睡觉。”深酒闭着眼睛满脸的不耐,说完后还翻过身去,背对着薄书砚。
薄书砚的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但顿了顿后他还是将深酒从床上捞起来,抱进浴室。
考虑到深酒意识不清醒,薄书砚便单手抱着她,单手给浴缸放水。
深酒圈着薄书砚的脖子,一直在不耐烦地哼哼唧唧,也睡得迷迷糊糊。
薄书砚大概是终于嫌她烦了,直接扣住她后脑勺,将她红1唇给封住了。
因为空气的短缺,深酒在挣扎的时候终于睁开迷蒙的眼睛。
薄书砚放开她,“肯安静了?”
深酒懒洋洋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他肩上,“我不想洗澡,好累。”
薄书砚没有回应,试了下水温后将深酒放进了浴缸里。
深酒上次在浴缸里摔过一次,所以自己也很小心地配合。
将深酒放好以后,薄书砚作势就要站起身。
水声哗啦一响的时候,深酒快速地勾住他脖子,不让他走,“我们一起洗。”
听到这话,薄书砚的凤眸倏然一暗,喉结上下滑动的时候,他哑声问她,“你确定?”
深酒弯唇一笑,将薄书砚的脖子往下一勾,用红1唇咬住他的,将他往浴缸里拽。
薄书砚推开她,看着她,“傅深酒,你今晚很不一样。”
深酒脸上爬过红云,昂着下巴反问,“你到底要不要洗?”
薄书砚单勾唇角,撑着墙壁从深酒身后坐进浴缸。
深酒的心脏咚咚咚直跳,很是自觉地往前面挪了点。
薄书砚彻底坐了下去,在深酒身后。
那突如其来的、突兀地、硬的东1西抵到背上的时候,深酒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薄书砚的手臂却在这时穿过她腋1下,五指将其抓1握。
深酒一下子就靠进了他怀里,失却所有力气。
“在这里面试试?”他又低又哑的声音,在她耳边落下,蛊惑人心。
深酒去推他的手,却完全没力气,“你别……闹,我……唔……”
……
……
等两个人终于“洗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
在床上耳鬓厮磨了又一两个小时,深酒却越来越清醒。
她缩在薄书砚怀里,闻着薄书砚身上熟悉而又好闻的气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华欧公司的近况。
薄书砚闭着眼睛,手指间把玩着傅深酒的头发,回应的都是很简短的话语。
深酒起身,看了眼窗外的熹微晨光,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曾几何时,她和薄书砚在一起,谈论的总是该怎么走出困境,该怎么避免自己受到伤害的话题。
现今许绾轻和闫修都没了,薄青繁也被沈弘慈带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城,王泽炜也因为吸毒而被抓……这雁城,突然就清静下来了。
她和薄书砚的话题,终究从那些轰轰烈烈变成了生活里最无聊的琐事。
深酒突然很不习惯这样的改变,觉得生活好像在转瞬之间一下子空落了下去。
这真是一种变太的感受。
薄书砚听到傅深酒的叹气声,缓缓睁开眼睛。
他将自己的唇停在她额上,“小酒,怎么了?”
深酒笑着摇头,“没什么。”
薄书砚敛眸想了下,“翟大哥家的那位也回来了,我们找个时间去把梵梵接回来,好吗?”
深酒愣了愣,好像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见深酒不说话,薄书砚低头来看她。
深酒的眸光闪烁了下,“其实我早就想把梵梵接回来了,可是又担心……”
意识到自己失言,深酒没有说下去。
“担心我没有做父亲的经验,不能好好地和孩子相处?”薄书砚淡然地补全了深酒未完的话。
深酒抿了抿唇,“那倒也不是。梵梵那孩子话少,很多事情都喜欢憋在心里,你也是一样的性格,我怕到时候把梵梵接回家以后,你俩大眼瞪小眼,没什么交流,反而会因此给你们各自造成心理负担。”
薄书砚想起那次在沈言宵夫妇所举办的宴会上的事情,不自觉地笑起来。
深酒觉得疑惑,撑起身体看他。
薄书砚将眸光转向深酒,但仍旧维持着笑意。
深酒看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笑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对着笑了一会儿,深酒趴到他胸口问他,“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自从薄女士离开以后,就没见你这么开心地笑过。”
薄书砚伸手替深酒撩了撩她脸颊边的一束碎发,“也许我和我儿子相处起来,会比预期的结果要好。”
深酒故意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来,“我可还记得那次在翟家,就因为你和梵梵单独呆了一会儿,梵梵后来抱着我哭的伤心
欲绝的模样。
薄书砚脸上滑过不自然的神情,“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以后不会了。”
深酒笑,“周末的时候你有空吗?我们一起去接梵梵回家。”
“接儿子回家,必然是有空的。”薄书砚答。
……
……
周六,翟家。
翟老太太看到一屋子的礼品和院子停的那辆崭新的豪车,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深酒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得偷偷地捏了下薄书砚的衬衫。
薄书砚其实更不擅长这种场面,喉结滑动了几下,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几个人就这么坐在安静得诡异的客厅里。
“苏姨,很感谢您这几个月以来对我儿子的照顾。”到底是薄书砚率先打破了沉默。
翟老太太的脸侧在一边,当做没有听见。
深酒和薄书砚对视了一眼,斟酌了下用词后也开了口,“老太太,以后我会随时带着梵梵过来看您的。”
“对了,苏姨,我在蓝湾给您留了一套房子,已经做好了最基本的装修,您要是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搬过去。”
薄书砚这话一出来,不光是翟老太太惊讶,深酒也很惊讶。
微微勾唇,薄书砚捏着傅深酒的手,对翟老太太恭敬道,“我考虑了许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感谢您照顾梵梵的这份辛苦,所以就留了一套市中心的房子给您。要是您在这清静的地方呆腻了,偶尔过去住住也可以调节调节心情。”
翟老太太的嘴唇动了动,还是挤出点笑容来,“听说你们安家的房子也是在蓝湾?”
深酒立即点头,“是的,老太太,我们也在蓝湾。”
翟老太太的脸色缓和许多,对薄书砚道,“我听说蓝湾因为地段和住宿环境太好,房子都俏得很,听墨霆说要是找不到机会,有钱也难买到,你是怎么一下子拿到两套的?”
薄书砚没有就这个问题做出直接的回应,而是道,“年轻的时候爱闯荡,现在有了家,反而更加渴望能够重温小时候那种远亲近邻的感觉,所以一开始就在蓝湾留了几套房子。您一套,霍靳商一套,给梵梵的舅舅也留了一套。”
深酒愕然转头看向薄书砚,脱口问出来,“你怎么从没和我说过?”
薄书砚只是笑。
翟老太太沉吟了下后又恢复到平素严肃的状态,“你的心意我领了,房子我也要了,过两天我会让墨霆把房子的钱转给你。”
薄书砚在正想说话,翟老太太又道,“不过,我不能让你们把梵梵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