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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这母女二人屏息以待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啊——!”
众人骇了一跳,循声望去。
见是小赵氏身边的妈妈抱着自己的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痛。
“哟。”狠狠踩了一脚的连夏扶着沈令宜在小赵氏的面前站定,看了一眼那妈妈狼狈的动作,面带讥诮,“不知这位妈妈是哪位主子身边的人呢?”
小赵氏忽然就哭天泪地叫了起来,“大姑娘,我知道我们母女俩是客居沈府,容易招你厌烦。可是也不必如此对待我身边儿的人吧?!”
小赵氏哭天抢地,仿佛沈家让她受了大委屈一般。
等到小赵氏哭诉完了,沈令宜这才轻轻笑了起来,长身玉立的身姿就如同仙气飘飘的仙子一般。
“瞧姑母这话说的,您这恶人先告状未免用得太熟练了些吧?”
毫不客气的话将小赵氏怼得险些噎住了。
她侧着身子,小意服软:“姑母、姑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严妈妈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她不小心得罪了你,令宜,你就看在姑母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沈令宜见她这般模样,又惊又怒的说:“好啊,原来是这妈妈奴大欺主!竟敢将姑母欺负到这般地步!”
当下喝道:“好你个泼皮无赖,既然吃的沈家,用的沈家,那就该守沈家的规矩,竟然还敢在这儿跟我大放厥词,真真是个好不要脸的东西!”
“将她给我抓起来,杖责二十板子!”
从头到尾除了哀嚎,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严妈妈满脸惊慌,朝着小赵氏求助道:“姑娘救救奴婢呀!”
已经被沈令宜的指桑骂槐给吓到了的小赵氏哪里还敢动弹,在椅子上缩成了一团,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许淑怡含着眼泪,拉着老太太的手哀求道:“老太太,严妈妈是我们身边的老人了,求求您,饶恕了她的罪过吧!”
沈令宜不是说,住在沈家就要守沈家的规矩么。
若是老太太发了话,难道沈令宜还能不听话不成!
事实上,老太太也被沈令宜的雷霆一怒给惊住了。
这还是以前那个,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的沈家大姑娘?
听到许淑怡的哀求,老太太回过神来,急忙出声阻止那几个粗使婆子:“住手!”
沈令宜全当她放屁,只朝着几个婆子说了一句,“拖下去。”
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了棍仗击打的声音,还有严妈妈的哀嚎声。
没多久就有婆子进来回话说打完了。
“嗯。”沈令宜在小赵氏和许淑怡惊骇的眼神中随意的点了点头。
老太太阴着脸,目光沉沉地看着沈令宜,“我的话都不听,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吗!”
“老太太莫怪,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话已落地,总该有个章程拿出来,总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
面对着老太太的发难,沈令宜不慌不忙,发间的蝶戏双花流苏簪微微颤动着翅膀,振翅欲飞,“皇上既然是如此治国,孙女儿觉得,咱们跟着皇上的法子走,总是不会错的。”
她笑着看向老太太,眼神却很冷淡,“老太太,您觉得呢?”
老太太脸上写满了憋屈,“……你说得对。”
在沈令宜离开后,老太太不敢置信地问其他人:“这还是她吗?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啊!”
小赵氏捏着帕子细声细气地说:“我也觉得大姑娘这样子仿佛与从前不一样了,还怪、怪吓人的呢……”
一直吃着瓜子看戏的二太太讥笑道:“怎么,只许你们欺负人家大姑娘,还不许人家大梦初醒,强硬起来啦?”
见老太太还是冥顽不灵的样子,二太太也是无奈,只好提醒道:“母亲,大哥和大嫂再过段时间可就要回来了。”
“到时候,欺负过大姑娘的人,只怕都落不了好了。”
说起沈家的大太太金咏雯,谁不知道这是个口蜜腹剑,佛口蛇心的女人。
在场的几个女人顿时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