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笑道,“娘要是不准,我可没办法!”
果然陈氏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舍不得。不过在王牧王槿的劝说下,最终勉强同意了,更是决定过了元宵就启程去金陵。
晚间,王槿回到屋里,给江清流回了信。对他如此神速高效的行动力给予了高度赞扬和佩服之情,并且告知了自家年后去金陵的计划。
不知为何,她心中似乎有一丝淡淡的期盼。
几日后,京杭运河上一艘桅船内,江清流收到了来信。
他这次在外奔波了近三个月,前几日才结束了京城之行,此时正在乘船回金陵的途中。
“要来金陵么?”他的心情忍不住欢愉雀跃起来。
回到江府,第一时间自然要去看望母亲。
甫一进门,冯老太太便拉着他在身边坐下,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一番。见他精神极好,只稍稍瘦了一些,身姿越发挺拔,才放下心来。
“你这一走就是几个月,每次回信就那么几句话,让我和淑儿好一阵担心。”冯老太太瞥了眼一旁正一脸关切看着江清流的淑儿,嗔怪道。
“儿子在外行走惯了的,能照顾好自己,母亲不必忧心。”江清流笑道。
冯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疼惜和隐隐的自责,想着他这般风尘仆仆的模样定是还没来得及休息,忙道:“我让下人备好了热水的,你先去洗个澡睡一觉,晚些再过来一起用膳。”
江清流点点头,便回了卧溪别院。
丫环捧着他换下的衣服准备送去浣衣房,迎面走来刚得了消息的沈淑儿,她急忙停下脚步行礼。
沈淑儿朝她微微一笑,经过之时却瞥见衣服上的香囊似乎有些异样。
她停住脚步,拿起那枚香囊细细打量。既没有掺金银绣线,用的也不是什么名贵料子,针脚只能算得上整齐,绣的那个圆滚滚胖乎乎的动物倒是有几分憨态,尚能入眼。
这肯定不是江府绣房做的东西。沈淑儿可以断定。
这样普通甚至拙劣的香囊,表哥也不会特意去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她的心倏忽一沉,原本见到江清流的喜悦期待一扫而空,只觉心中一痛。
将香囊放回衣服上,她走进院内,朝一个丫环问道:“表哥身边的那个护卫在哪里?”
那丫环福着身子,指了指院外道:“秦护卫去清点爷带回来的货物,这会应该要回来了。”
果然秦子明不一会儿就进了院子。他见到沈淑儿吃了一惊,连忙行礼。
“秦护卫不必多礼,”沈淑儿此刻心乱如麻:“淑儿有一件事想问问护卫。”
“表小姐请讲。”秦子明垂着眼,恭敬道。
“表哥出去的这几个月里,有…有遇到过什么姑娘吗?”她轻咬嘴唇道。
秦子明不知她用意,想了想如实道:“爷这次出门见的都是生意上的人,若是说女子么,有些场合难免少不了,不过爷未曾和哪个风月女子有过多接触。”
“那除了这些…女子,”沈淑儿忍着羞意道,“表哥没有再见过其他姑娘么?”
“没有。”秦子明道。
沈淑儿心中急痛微缓,脸上重新有了笑意:“多谢护卫告知。”
她顿了顿又道:“还请秦护卫不要和表哥提起此事,不然表哥又该说我总做姨母的斥候了。”
她语气带了一丝娇嗔,秦子明连忙答应,头垂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