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秦子明带着王牧几人玩起了牌,陈氏也被拉上了桌。
江清流和王槿坐在一边聊天。
“我明日一早就回去。”江清流的声音有些闷。
“好,你早点回去做些准备,到时候我们全家光临,你可要好好招待才行!”王槿微微一笑道。
“一定!”江清流点点头。
过了一会,他轻声唤道:“槿儿。”
“怎么了?”王槿转头望向他。
“我乳名淘儿,字子映,在家里排行老四,府里称我四爷,江公子这个称呼其实我不大习惯。”他浅浅笑道,“你唤我清流罢。”
听他绕了这么多称呼,王槿想了一会,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父母叫他乳名,同辈之间以字相称,仆妇下人唤他四爷,在外才称他为江公子。而能直呼其名的自然是最亲近之人。
他这是在向自己暗示什么吗?
王槿有些迟疑,但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想起昨日雪夜他立在院外的一幕,心倏忽一软,“清流…”
江清流嘴角弯起大大的弧度,眼里闪烁着愉悦的光彩。
晚上王槿果然做了剁椒鱼头,鲜辣细嫩的鱼肉,吃得每个人都满头大汗,秦子明更是大呼过瘾。
第二日一早,江清流用过早饭就和秦子明骑马返程了。
“路上小心。”王槿站在马边道。
“恩,你快回去吧,外面冷,小心着凉。”江清流温声道。
“伯母,我们先走了,等你们到了金陵再好好招待。”他朝陈氏一揖手,扬鞭而去。
陈氏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既欢喜又含着几分担忧…
接下来几日,王槿和陈氏去村长家送了些吃的用的,长工们也都接连上门拜年,还拉着他们全家去家里吃饭。初七开始她们才空闲下来,将要带去金陵的东西归置了一番,把养的鸡托给了小草家照看,存不住的吃食也都送了人。
初十这日一早,两辆马车带着一堆行李和王家五口赶到了运河码头,坐上了船。
因年关未过,陆路行人都很少,更不要说水路了。
一路行舟平稳畅通,偶尔其他船只经过,也只惊鸿一瞥。
江清流准备的这船内饰十分精致。舱内的每个房间都十分宽敞,家具一应俱全,且用料考究。
王棠和王轼从登上船就极是兴奋,在甲板跑来跑去,新鲜又惊奇。
王牧稍显平静,但也待在甲板上不肯回舱内。
王槿不放心他们,只好站在一旁看着。
行船时风还是挺大的,王槿的脸被吹的有些发白。她叹口气,把斗篷后的帽子掀起戴上,顿时风被挡住许多。
这时陈氏也拿着两个帽子走过来,递给王牧和王轼。
王棠瞧见了,也学着把帽子戴起来,小脸被遮住了大半,连路都瞧不见了。她不禁咯咯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直传到后面的一艘大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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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家的小姑娘,笑得这般高兴?”李三夫人听见这落珠般的清脆的声音,好奇道。
“许是别的船上传来的。年节里,小孩子总是最开心的。”李明乾漫不经心道,看了眼她手里的牌,“母亲,该你了。”
李三夫人看了看桌上,再瞅瞅自己手上的牌,撇撇嘴,把牌一扔道:“不打了不打了,打到现在一副都没赢过。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了这玩法,尽用来赢你娘的私房钱了!”
李明乾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他最近时常沉默,全不似平日里那般惫懒贫嘴,李三夫人眼里不由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陪娘到外面转转,总待在这小小的船舱里怪憋闷的。”李三夫人道。
“好。”李明乾点点头,陪着李三夫人走到了甲板上。
此时他们的船正行在前面一艘船的左后侧,而且在逐渐接近。
李三夫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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