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己定了那两年之约,她的整颗心已经交给了江清流。
人生总要争一回吧,否则岂不辜负了江清流的一腔赤诚真心。
窗外洒进来的皎洁月光沉静如水,她默默地想:幸福,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
眼神渐渐明亮,失落的心情也慢慢平复,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下午,江清流回来了。
他头发松散,面色疲倦,眼里布满血丝,看得王槿心疼不已,早就把昨日的失望和失落抛到了脑后,赶紧安排人烧热水,自己又去厨房做了几个下饭的菜。
待他吃了饭,洗漱好,又忙催着他去休息。
屋子里点着好几个碳炉,暖和如春,江清流洗完澡只着了件中衣就被王槿赶到了榻上,拿着被子往他身上盖。
“槿儿,我不困。”江清流乖乖地任她摆布,却不肯躺下睡觉,神色有些不安地道,“昨晚我没能赶回来,你生气了么?”
王槿摇摇头,微微一笑道:“没事的,我理解。”
江清流松了一口气,又补充道:“昨晚母亲身体也突然不舒服,我实在放心不下,才…”
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他的唇,王槿柔声道:“我知道,我真的不生气了。”
“槿儿,你真好。”江清流轻轻握住她的手,眼中尽是爱慕和欢欣。
他这样的眼神将王槿的心化成棉花般柔软,还有点酸酸的涨涨的。
“这下你总可以睡了吧?”王槿将他的手臂塞进被子,道,“我可要去收拾行李了,明天我们就回扬州了。”
江清流闻言急道:“明日就走?金陵还有好些地方没带你去,再多留几日不行吗?”
王槿轻轻摇了摇头:“我们这趟出来也有好些时日了,娘惦记着家里,棠儿他们也想念小伙伴了,而且轼儿也快开学了,要早些回去准备起来才行。”
江清流极是不舍,想着和王槿相处的时间不过一日了,更是困意全无。
他一掀被子,下了床就开始穿衣服,王槿不由惊讶道:“你要做什么?”
“带你出去玩儿。”他利索地套好衣服,系好腰带,换好鞋后,和陈氏打了个招呼就把还晕乎着的王槿拐出了门。
坐在马车上,发现他们走的不是往城里去的路,王槿好奇道:“你打算带我去哪?”
江清流却故意卖起了关子:“等到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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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府。
冯氏在沈淑儿的房里看着她换好药,喝了些补汤,又哄她睡着后,才自回了浣葛居休息。
她昨晚也折腾了一夜没睡,今日见沈淑儿烧退了,才放下心来,此时竟觉得有些头痛,便倚在榻上由钱妈妈替她揉按。
“老夫人,您把贴身的玉镯送给了王姑娘,她会不会以为您老人家对她很满意?”钱妈妈见冯氏神情稍缓,忍不住心头疑惑,问道。
冯氏眼也未睁,反问道:“这姑娘在府里的一举一动,你可看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钱妈妈皱了皱眉,微微摇头:“这倒没有,她虽是小户出身,行为举止却大方得很,说话也是有礼有节,倒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那就是了。”冯氏道,“既然没办法从她身上入手,那我只好在老四身上下功夫了。”
“您是说,先安了四爷的心,后面再慢慢想办法?”钱妈妈道。
冯氏睁开了眼,露出一抹深长的笑意:“知子莫若母。我若是一开始就反对不喜这个姑娘,只怕老四倔脾气一上来,反而再难挽回。我先安了他的心,你看,他不就留下来陪着淑儿了?”
钱妈妈眼睛陡然发亮,道:“还是老夫人您厉害,这样的话就算是王姑娘要闹,在四爷那里也是她不通情达理,和咱们无关了!”
“至于那姑娘会不会误解我的意思”冯氏笑了笑道,“她聪明得很,这点不会看不出来。”
“可是四爷过两天就要离府了,这后面咱们该怎么办?”钱妈妈又担忧道。
“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冯氏说着,又闭上了眼,养精蓄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