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小屋内,为周五将衣裳穿好,又盖上一层薄被的郭四正用颤颤巍巍的手,擦拭着苍白额头上那些豆大汗珠。
“这一拳的威力,恐怕能够打死一头野猪吧?”
为将周五身上损坏经脉接上,郭四此刻非但耗尽几乎所有内力,其真元亦受到极大损害。看着已经熟睡,但眉头却依然紧锁的周五,郭四晃晃悠悠从凳子上站起,当他迈动沉重步伐走向屋门时,却听见了三长三短的敲门声。
“老三?”几乎耗尽才积攒起的体力,毒药也已经捏在了手上,若是敌人在此刻袭击这里,郭四手中这一颗毒药在他看来必须得先塞到周五口里才行。
不能活着落入敌手,这也是吴先生一直教育他们的准则。
门外没有半分声响,数息之后,便是一声重重叩门响声,这便让郭四肯定了来者身份。若是门外这人不是自家兄弟,那么无论是就此一言不发,还是假作贾三回答,那么必然不是知道自家暗号之人,对于这类人,郭四认为至少应该称其为敌人。
未等郭四将门闩打开,一根细铁棒便从门缝中伸进来,将门闩挑开。一声清脆的响声即刻传来,那是门闩砸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之中,这个声音颇有些震耳发聩的作用。郭四此刻才发现江宁城上空那一轮明月已经现身,微弱月光从敞开的屋门透入小屋内,也照在贾三微微慌乱的面庞上。
郭四极少见到贾三露出过这种神色,眼见着贾三匆匆进屋,又重重拾起掉落在地的门闩再次紧锁房门,郭四此刻又感觉额头有细细汗珠冒出了,只不过这一回是冷汗而已。
合上门后,因为少了月光那一层清辉,贾三的神情于摇曳烛火映照之下,在郭四那双稍稍无神的双眸之中变得朦朦胧胧,但郭四却感觉到无比心安。
毕竟这一夜变数实在太多了,这与司空孤交代过的一切任务安排出入实在太大,且不说周五被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胡云重伤,光是贾三这个神情,郭四闭着眼都能够猜得到他恐怕也遇见了什么不该遇见的事情。
“少主不会折戟江宁吧?”
这是郭四因为精疲力尽、内力消耗过度而已经变得有些迟钝的脑子中,艰难做出的一个反应。
贾三将门闩放下后,望了正注视这自己的郭四一眼后,便又将目光投降了床上的周五。
“原来如此,难怪方才胡云与岳屠雪一战落了下风。”
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向郭四解释自己方才经历了什么,贾三苦笑着又望了郭四一眼,眼见郭四面色更为惨白,呼吸也比往常急促,便也猜到了郭四究竟做了什么。
“老四,莫非你用了‘元亨守真’?”
在郭四点头后,贾三一拍脑门,用尽力压低的嗓音对郭四表达着不满:“少主此刻正是用人之际,你怎么……老五伤得有这么重?不但要你为其将经脉打通,还要你保住他的真元?”
似乎早已料到贾三会是这种态度,又似乎只是因为疲倦而无力反驳,郭四此刻又是点点头,一言不发。
“罢了……”
贾三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尽管贾三也对那个答案没有抱太大希望。
“咱们就休息一夜吧?少主想必另有安排,咱们三个,终究还是登不上大雅之堂呐。”
“老三,少主此番目的,你看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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