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墨云知道,孙维亨这一声冷哼不仅仅是不满其传讯手段,更是对他擅用密道一事很是不满,毕竟那条密道位于底下身处,又临近水源,整条密道中又湿又潮,再加上这两日降了雪,枯井之中布满了水气,在穿过密道与枯井之时,苏墨云这魁梧的身子难免沾到一些青苔或死去的青苔,都不由得苏墨云狡辩,孙维亨一眼便瞧出了他擅用密道一事。
那条密道既可以通讯情报,又是丐帮逃难所用,苏墨云身为七袋弟子,是有权知晓密道的,但要使用这一条密道,或是经由帮主许可,或是经由代帮主许可,至少也得是经由三位八袋以上的长老许可,方能使用。
苏墨云擅用暗道,还携带两个六袋弟子一齐使用,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依照帮规,这乃是泄露丐帮机密的重罪,是要交由长老与帮主处置的。然而此刻是非常之时,孙维亨尽管不满,但瞧着苏墨云不慌不乱的模样,便知道苏墨云潜入总舵是为了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否则他绝不可能如此镇定。
“你方才那三声鸦叫,究竟说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孙维亨心知自己不能离开房间太久,否则再过一阵,便是鸡鸣时分,到那时只怕就会有许多人来他房间寻他,若找不到人,只怕会出血乱子。于是孙维亨也不等苏墨云开口,在冷哼一声后便先问道。
苏墨云压低了嗓门,低声向孙维亨禀报道:“昨夜我与两位兄弟偷偷入城,本想直奔总舵下榻,却不料遇见了一位姑娘,那位姑娘与司空孤之间,似乎有些瓜葛,因此弟子不敢擅自将那位姑娘走正门入总舵,这才偷偷用了不久前代帮主告诉弟子的密道。”
所有丐帮帮规,虽然其中条例繁杂,规矩甚多,但并不代表不讲变通,孙维亨听见“司空孤”三个字,便知道这一回苏墨云带来的消息,非但可以抵消他那擅用密道之过,还为他晋升长老之位时扫清不少阻碍。
“什么?什么姑娘?”孙维亨连忙问道,一双晶亮的眸子之中,闪过一点欢喜,当然这一幕也落入了苏墨云眼里。
“可惜那位姑娘嫌脏,不肯穿过暗道,而总舵周遭方圆半里内,又都是兄弟们的眼线,让她大喇喇闯过来,只怕会让许多不该知道这一消息的人起疑。”
“什么不应该知道的人?那位姑娘又是何人?”
“那位姑娘是东海派弟子,受司空孤欺骗,助他干了一件事。”
“你若再卖关子……”
“杀害马帮主的凶手,如今正在洛阳分舵,就在污衣派的老窝里,他们准备与司空家和神门联手,夺取帮助宝座。”
此言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落在孙维亨天灵盖上,孙维亨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苏墨云那张胡子拉碴的大脸,却丝毫没有留意到苏墨云身后那两个六袋弟子眼里闪过的一丝笑意。
那种笑意,比起这满地霜雪,更能称得上透骨之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