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了些。”
“哈哈哈哈!”
詹孝义见“乐琅”并非拘泥之人,也是心生欢喜,抚掌大笑道:“安国侯,快人快语!”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安国侯府乃汴京世家,三殿下是宫中贵人,自是可以穿得低调不矜。但我詹某在汴京城不过一商户而已,若不作如此张扬打扮,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人,谁会买账?”
乐琳听了,心中既羞愧又敬佩。
羞愧的是自己如那“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一般,单凭个人的印象,便对别人的穿着打扮妄加评论。
敬佩的,是詹孝义这份坦然豁达。
她不由得想起《陆小凤》里面,陆小凤第一次看到霍休的情节。
当时,陆小凤穿的是精致华美的锦服。
霍休,是这个小说里的第一富人——“地产最多的,是江南花家,珠宝最多的,是关中阎家,但真正最富有的人,只怕算是霍休”。
他穿的,竟是寻常布衣。
“陆小凤看着自己身上鲜红的斗篷,再看看霍休身上已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忍不住笑道:‘等我有你这么多家当的时候,我也会穿你这种衣服的。’
”霍休道:‘哦?’
陆小凤道:‘这种衣服只有你这种大富翁才配穿,我还不配。’
霍休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一个人若到了真正有钱的时候,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无所谓了。”
思绪回到眼前,乐琳对詹孝义笑道:“詹老爷所言甚是,着金缕玉衣,不过为世情所累,若有朝一日我能成为汴京城的首富,就该怎么舒服怎么穿。”
她想了想,玩笑道:“到那时候,我定要每日穿着同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柴珏半解非解,迷惑道:“哦?为何呢?”
詹孝义却是心有灵犀:“因为富到了那个境界,怎样穿都无所谓了。”
“正是,正是。”
“哈哈哈哈!”
一时间,三人欢声笑意,气氛融洽。
乐琳看了看一旁的铜壶滴漏,问詹孝义道:“如今还有小半个时辰才入席。方才,三殿下提议去厨房看看,詹老爷可要一同前往?”
詹孝义好奇:“厨房有什么好看的?”
他狐疑,宋人不是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的么?
柴珏略带些不好意思地回他道:“其实,我们是想去先试吃一番。”
“是你,不是我们。”乐琳纠正他。
被拆穿的柴珏却不恼,坦白点头,笑道:“菜谱是安国侯亲自写的,安国侯府的祖传菜式向来是一绝的,所以……”
“哦?”詹孝义耸了耸眉,讶然问:“是安国侯府的祖传菜式?”
“嗯。”
“那……”詹孝义如数家珍地问:八宝茶楼的干蒸烧卖、虾饺、叉烧包、流沙包、香芋蒸排骨、豉汁蒸凤爪、金钱肚、牛百叶……这些可都是贵府的祖传?”
乐琳颔首,笑道:“承蒙詹老爷记得鄙茶楼的菜式。”
詹孝义无由来地大喊一声:“快!”
“什么?”
“快带我去厨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