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微微抽动:“你们,哪怕做出再胡闹荒唐的事情,又有谁敢置喙?”
胡闹荒唐的事情?
乐琳更加想不通了:“好友之间相互关心,竟然算是胡闹荒唐的事情?”
继而,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为什么你们对男子、女子的看法非得如此偏面、死板?男子非得要钢筋铁骨、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就不能露出哪怕一点点的脆弱与温柔?”
虞茂才神色住了一住。
乐琳越说,越觉得无奈、越感到气恼:“同理,女子就非得温婉柔弱?就不能刚强坚毅?就不能精明干练?”
说到愤怒之处,她用力一拍窗沿,乌木的沿板蓦地震了震。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你对男子的定义,太狭隘,太肤浅了!”乐琳脊背挺得笔直,昂首说道:“你说你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是,是的!真的不配,至少,我知道柴珏对于‘男子汉’定然不会有这样的偏见!还有,我相信邵侍卫也同样不会!”
说话间,行走的马车渐渐停下来了。
他们已经抵达八宝茶楼。
乐琳一甩衣袖,愤然下车。
留下在马车中静默沉思的虞茂才。
……
辽上京。
巳正二刻。
孝义商行门前。
不,确切地说,已经是孝义商行旁边又旁边的旁边、再旁边的商铺的门前。
耶律驰翘着手,不耐烦地连连跺脚。
“二哥,少安毋躁。”
耶律骊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劝慰道。
“哼。”耶律驰斜眼撇了她一下,翻了个白眼。
少安毋躁?
如何少安,如何毋躁?
“你看看前面,”他伸手一指前方——从他们两人的前面数起,一直数到孝义商行的门前,一个人跟着一个人,差不多有两百号人:“就算等到未时,也未必轮得到我们!”
“所以,我才会劝你少安毋躁啊。”
耶律骊笑意更深。
——“二哥,阿九!”
熟悉的声音,自队伍的后方传来。
“四哥。”耶律骊点了点头,朝耶律骢打了一声招呼。
耶律驰不发一言,待得耶律骢走到他跟前,他一把抓住对方衣领,指着天空的方向:“你看看上面。”
耶律骢抬头,一脸茫然:“二哥,看什么?”
“现在什么时辰?”
“还未到午时。”
“午时?”耶律驰猛一松手,耶律骢差点跌倒在地上:“讲好了巳初等候的,你去哪儿厮混了!”
耶律骢顺了顺领口,笑道:“二哥,你是谁?我是谁?我们来买酒,还用得着排队?”
说着,他撩起袍角,正准备直接到店里去。
耶律骊一把拉住他:“四哥,且慢。”
“嗯?”
耶律骢回过头,不解地抬了抬眉。
“你看那边。”耶律骊朝前方不远处指一下。
只见孝义商号的门前,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马车——乌金木的车身,四面车窗皆覆盖精美绸缎的帘子,窗框镶金嵌宝,可见其主人定必非富则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