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那样的苦,看着妹妹憔悴的模样,她甚至想教训教训妹夫的好不好?
如此想着,咏兰就更加纠结了,就那么与季存一起站在楼道里,顶着过道窗里吹来的寒风,一问一答交谈着。
直到任家旺听到门口的动静,打开门来,奇怪地问:“你们站在这里做啥?”咏兰才回过劲来,说明季存的来意,将他往门里让。
季存等着换拖鞋的功夫,看着念申母亲却不由心中更加苦笑!
咏兰自己将拖鞋穿错了左右脚,说着给他泡茶却拿起来奶粉罐子。
看来,想让念申父母接受他,可能会遭受不小的压力和阻力,因为,他们心中对于自己这个外省市山村来的男青年,有很大的顾虑!
可这种顾虑他能理解,也是正常家庭难免会有的——毕竟,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吃苦呢?特别是可能面对未来养老压力的情况下。
如此想着,捧过任家茶杯的季存产生忽然的松动与退缩,有些犹豫要不要和念申进一步相处——他心里清楚,自己真的喜爱上姑娘,那么,自己肩扛三位长辈的奉养责任,更有“她”希望的:对两位兄长的帮衬……这种复杂的境况,要让善良柔弱的姑娘一起分担吗?
他舍不得,也不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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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阿姨,你昨夜看电视剧又晚了吧?搓麻将也打瞌睡?”
搬到新小区,屋里环境舒适了许多,任家旺夫妻闲来无事,与杨洪方、于阿秀约定每天下午搓麻将。
可这天下午,他们发现原来搓麻将最起劲、再晚也不会感觉疲累的于阿秀有些萎靡不振,连出错几次牌,还不断打哈欠。
于阿秀也不相瞒,愤懑地说:“不是儿子盯上我们的房子了嘛,说可以办产证的时候,就把房产转到他名下去!”
“这小赤佬,你和老公不过五十多岁,还健康呢,就有这念头啦?”任家旺不平。
“我估计,是媳妇的主意。”于阿秀恹恹摸了牌,却很快又扔了出来,“白板。”
“那你答应了?”杨洪方问。
“怎么可能?”于阿秀不甘心地挺了挺腰,“他们两人没有小人,万一后头分开,这房产不是要被媳妇分去一半吗?我个笨蛋儿子想不穿。”
“你这种顾虑难免的。”杨洪方叹息,“可是这样,不是让媳妇不开心吗?她本来就对你不冷不热的。”
于阿秀泄气:“是啊,所以今天干脆连爸妈也不叫了,说她头晕,把儿子过年送给我们的西洋参也拿去自己单位泡了吃。”
“这怎么办呀?”任家旺替她担心。
“怎么办?”于阿秀瞥了他一眼,“顶着呗!要保儿子老来有房子蹲,万一离了还可以再寻一个。”
她说着,却见谈培祥扛了一只煤气罐送进厨房,没过一会,又扛了一只进来,奇怪地问:“杨阿公,你让念申爸爸扛两罐煤气回来做啥?难道你因为家里吃饭人多,弄了两个煤气灶头?”
“不是的!”任家旺解释,“这不是他为了贴补家用,又找了超市仓库的工作嘛!那他不在家的时候,万一煤气罐子里没气了,我们两个老的又扛不动,所以备一罐在家里。”
“你存煤气罐,也不怕有风险?”杨洪方不认同。
“那没有煤气用,我看你怎么烧饭?”任家旺回怼。
杨洪方得意地一笑:“嘿嘿,小季工作的软件公司,去年开年会,发给他一只电磁炉。他教我用啦!不要看我没有孙子在身边,胜过一个孙子贴心!”
“哈,你想儿子孙子想疯了,也太好哄了!”于阿秀略带讥讽地笑,“他这是给你点小的甜头,方便长期出便宜房租呢!你还是要当心的,他毕竟不是你亲孙子。”
“我可不像你一样小心眼。”杨洪方嫌弃了一句,可他扔下一张牌的动作却不像以前那么干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