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嘀,嘀嘀!”“嘀——”
冷暖空气的交锋,给城市带来了强降水。大雨瓢泼着远近建筑,冲刷着道路与绿化,也让小区入口处的一段道路产生积水,导致短期的道路拥堵。
耳听窗外如注的雨声中不时夹杂、传来驾车司机们心急催促的喇叭声,任咏刚的记忆中深深掩藏的两个画面先后浮出,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可他刚开口,就引发了任东杰烦躁的怒气!
“爸~!有没有搞错?您居然叫我去伺候她?”
“东杰,我没搞错。”
“那个陶丽琴!——”
“陶丽琴是你亲生姆妈。她现在弄到这种地步,已经算罪有应得了。现在,她病重又没地方蹲,不管之前她做了什么,你作为她生了也养过的儿子,不用讲法律上的责任,就是从道义上来讲:在她手术前后也应该照看照看她……”
“哈!阿爸,我感觉您是不是被陶丽琴几句闲话吓住了?我告诉您:我就是不去照顾她,还想看看:她会不会真的死在我便利店门口!”
“东杰!你不能这样讲!……你三岁那年,我下船回来,也是这样的暴雨天气,烂泥渡严重积水,不但弄堂里积水,屋内淹水都淹到接近床面,下水道泛的污水又臭又脏,所有铺盖只好全部堆在饭桌上!你害怕,不肯吃饭,你姆妈就抱了你坐在床栏杆上,一边给你喂饭,一边给你讲故事……”
“爸爸,我根本不记得这些!我只记得,小学时,不管是烂泥渡积水,还是停电,我害怕时,是阿爷阿奶照顾着我!那时,我看到咏萍姑姑搂了秦毅,我心里难过——我的姆妈不要我了!”
……
对生母陶丽琴的要挟,任东杰丝毫不在乎,带着几分解恨的好笑重重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进了楼门。
陶丽琴已相当虚弱,连羞恼带伤心加失望,歪倒在一棵树边。
是买菜回来的咏刚伸手扶起了她,并追问了她的情况。
面对被自己愚蠢又无情抛弃的前夫,陶丽琴终是面露愧疚与羞惭,不想多说一言,捂着止疼片都压不住疼痛的腹部,想要离开。
任咏刚看着她的狼狈,心中不忍,搀扶了她到小区门口,为她叫了出租车,让她回家。
陶丽琴惨白着脸色,说出一个小旅馆的名称,告知任咏刚她已无家可归,骂了句自己活该,并低低吐露了想托付任咏刚的事。
任咏刚听了她的言语,呆怔着。在出租车将要开离时,他忽然出声,让陶丽琴安心治疗,由他来做任东杰的工作,想办法劝说儿子多陪伴她这位生母一段时间。
陶丽琴不抱希望却又不舍期待地离开了。
晚间,任咏刚等郑亚娟冒雨开车,带着孙子赶赴外教英语培训班的时候,取出儿子喜欢的干果与零食,到任东杰家中,说出希望他能些许看望并照顾生母的想法。
意想中,任东杰认定父亲在陶丽琴的问题上,即便不会与他“同仇敌忾”,最少也不会勉强他做违心的事。不料父亲反向的劝说,出乎他的意料!
无论父亲所描述的那份温暖过去是不是真的,陶丽琴狠心离弃家庭,让他幼年就陷入孤单、害怕、失望与伤心,形成了人生深深的伤痛!亲情缺失像难以愈合的伤痕,每每听到、见到生母一次,就会撕裂一次!而陶丽琴违背良心与道德的行为,也像散发着臭气的污水,让他难以接近!
凭什么父亲要让他再忍着心口的伤痛,去面对带着污浊印记的生母呢?
难道他单身这么多年,还等待着与陶丽琴复合吗?那会招来街坊邻居怎样的议论?他与郑亚娟以及孩子,要怎么面对那个女人?
想到这种可能,任东杰的面容更加冷起来:“爸,难听话我讲在前头:要是你一心体贴陶丽琴,不要怪我不敬重你这位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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